第186节(2 / 3)
傅庭涵面色平淡,只是看向赵含章的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些笑意,她还是这样,或许有用到技巧,也包含了思量,但真诚亦不少。
她总能让人感到她的用心。
遂平县城热闹了几天,等到最远一里的里正也带着青壮来领了赈济粮,赵含章这才决定离开。
她和高县令有空就下村去巡视,要安抚百姓,劝课农桑。
“如今除草和除虫都还来得及,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来,到秋收能多得一斤粮食也是好的呀。”
高县令应下。
赵含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带上衙役下乡巡视去了。
百姓拿了赈济粮,总算不再饿得走不动路,有勤奋的已经开始下地劳作,大多数人有了活劲儿,也开始计划着是不是要下地拔几根草,他们家田里的草是比较多哈。
高县令一来,他们立即动了起来,哪怕是到地里做做样子也好。
高县令却没有看一眼就走,而是就站在田边看,给他们鼓劲儿,“郡丞说了,今年夏税我们遂平交得艰难,大家伙儿都辛苦了,今年秋税,她一定和刺史上书,减去一些赋税,这样的话,秋收后只交一点儿赋税,剩下的粮食全是我们的,到时候也能过好一个冬天。”
“县君说的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们不信我,还不信郡丞吗?”高县令道:“她只是西平县县令时都能为西平减免赋税,现在做了郡丞,自然更可以。”
大家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懒散敷衍的村民们开始认真起来,交完了赋税,这多余出来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啊。
只要不是和夏税一样,基本上所有的粮食都要上交,那他们还是很有动力的。
遂平县慢慢恢复生机,大家都努力起来,想要赶在八月前把草锄一锄,虫子抓一抓,以收获更多的粮食。
遂平县进行得很顺利,赵含章直接去了泌阳县。
泌阳县算是汝南郡西南角最边上的县了,县令姓胡,赵含章并没有提前通知他,她一路带着傅庭涵等人往县城去,一路上同样看了各村落和田地的情况。
和遂平县大差不差,毕竟今年何刺史给汝南郡各县的赋税普遍偏重,但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
百姓们对他们这位县令没多大感觉,提起这位县令,有的人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没有县令陪同,赵含章还特意找了两个里正谈话,正巧碰上一个里正家里正在酿酒。
赵含章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酒香味儿,忍不住星星眼看向这位里正,“里正家资颇丰啊,竟能酿造出此等美酒。”
在这个人都会饿死的村落里酿酒,那得多有粮有钱有权啊。
里正却苦笑道:“女郎说笑了,酿酒费粮食,小老儿家中虽还有些资产,但这世道也不过是勉强度日而已,哪里敢说家资颇丰?”
告状
“观老丈的颜色,这酒似乎酿得不是很情愿啊,莫非这酒不是为自家酿的?”
里正就叹气,“是给我们县君酿的。”
赵含章一听,感兴趣的和他蹲在了灶前,问道:“胡县令爱酒啊?”
里正道:“那是极爱啊,知道我家有这个酿造的手艺,便常和我家淘酒喝。”
赵含章撺掇道:“就不给他,他待如何?”
里正苦笑,“不给,不仅我这里正断了着落,村子里的人也要跟着我一块儿受苦的。”
赵含章眯眼,“我们这位胡县令如此豪横?”
里正苦笑。
赵含章:“你替他酿酒,有酒资吗?”
“别说酒资,肯给我些酿造的粮食就不错了,”里正抱怨道:“我刚给他酿酒时,他还是送了粮食来的,但如此两次后,他每次只派下仆来要酒,并不见粮食。”
赵含章蹙眉,“老丈没推托过吗?”
“自然推托过的,还是当面推托的,可惜他当面没说什么,当年却加重了我们村的劳役,第二年收夏税时,衙役更是苛刻,收粮税时,那斗须得尖出三成才算数。”
里正落泪,“因我之故,害得大家跟着一块儿受罪,我心实在难安,从那以后,我们家再不敢拒绝给他酿酒。”
赵含章脸上的笑容慢慢落了下来,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再听,但这会儿,她已经相信老者三分。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里正的神色,便问道:“老丈就如此信得过我,不怕我是胡县令那边的人,或者因利益告发你?”
里正目光清明的看向她,温和的一笑,“女郎一看便是善良方正之人,而且能使唤得起二十多个下人的,自然不会是胡县令能指使得动的。”
赵含章挑眉,“那里正与我说起这位胡县令的作为是为了?”
里正淡然的道:“我们县令爱好风雅,热衷扬名,做了好的事要宣扬来开,自然,做了不好的事,也不该遮遮掩掩才对。”
“哈哈哈……”赵含章笑出眼泪来,她一拍大腿,大笑道:“里正说得不错,做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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