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1 / 2)
赵瑾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嗯声一下,说道:“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那天晚上是个死局,若不是你用命帮我,我决计逃不出来。阿珩,你为我割舍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秦惜珩问:“夜先生后来给你传过书信吗?”
赵瑾道:“邑京只来了一封。”她顿了顿,补说:“就是你要去鞑合和亲的消息。”
秦惜珩道:“是鞑合公主帮了我,她现在还在洛安等着。咱们回梁州之后,要好好地送她回去。”
赵瑾问:“她突然失踪,邑京没起轩然大波?”
秦惜珩道:“这成了个死结,因为我也逃了。公策迪不敢声张,皇兄也不敢对外说开。方才我跟靳将军说过了,让他封锁消息,不要让外面知道我的事情。还有矿工那边,也不要对他们说破。总之这事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至少名义上来说,我现在绝对不能出现在你身边。”
“我知道的。”赵瑾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强忍着精神道:“淮州那边……”
“睡吧。”秦惜珩看她实在是太累了,强硬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要是不好好休息,熬的是我啊。”
赵瑾闭了闭眼,含含糊糊道:“别走。”
“不走。”秦惜珩想给她扎好后颈处的被子,但赵瑾将她抱得太紧了。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加重,秦惜珩看着赵瑾合上的眼,心里终于舒缓了。
窗外天色渐沉,一日将去,属于上和的最后一年即将湮灭于尘,往后她们相拥而眠,再也无人能够分离。
静好
赵瑾坐在窗边,撑腮看着楼下往来的人群,静静地等候来客。
并城入手后,赵瑾留了二千人在城内巡守,余下的人暂时驻守城外。几日下来,城内逐渐恢复如旧,年关时的繁荣重新笼罩了这座小城,街上人声涌涌,行如巨潮。
厢房外有人轻轻敲门,赵瑾道了声“进”,门就从外推开了,进来个顶着斗篷的人。这人揭下斗篷上宽大的连身帽,对赵瑾一揖,“侯爷。”
赵瑾指了指自己对侧的空位,道:“史运使多礼了,坐。”
史智文将斗篷放在一旁,跪坐下来。
赵瑾给他斟茶,问道:“上次之后,朝廷可有苛责运使?”
史智文道:“侯爷给我留了那条退路,朝廷又念及我在中州这么多年,因而没有过多地追究。”
赵瑾放心道:“那便好。”
史智文问:“侯爷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逐步蚕食中州。”赵瑾将茶点往对面推了推,“听说并城的青梅糕很不错,运使尝尝?”
史智文笑道:“侯爷怕不是忘了,我在中州许多年了,各地该有什么特色,我早就吃遍了。”
赵瑾回之一笑,说起正事来,“之前许诺运使的事情,现在已经可行了。只是听说朝廷近来在水路关卡上查得有些严,不知运使有没有什么法子?”
史智文道:“除非用银子打通关系,否则还真没第二个法子。听说是国库紧缺,朝廷想着法子在谋钱。我这边也拿到了上面的新令,一定要严查各个码头。”
赵瑾问:“上次矿工起义之后,朝廷没有派特使来处理吗?”
史智文道:“派了的。但侯爷这场仗来得突然,那特使急于立功,得到军报的当日就带着兵马去襄城了。谁知……”
他看了赵瑾一眼,后面的话没继续说,而是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但是那些矿工……我只是没想到真有民反的这一天,现在……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赵瑾道:“经此一事,朝廷怕是要格外注意民间,运使若要自保,今日之后便不要再与我有往来。咱们好聚好散,这顿茶就作为告别。”
她端起茶盏敬了一口,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是我说的那条商路,一应招呼我已经打过了,运使按照这上面的码头路址去,会有人在那边暗中接手的。”
史智文收好了信,拱手作揖,“我就不对侯爷说谢了,不过淮安那边,朝廷有了新的调令。”
赵瑾早就从蓝越的传信里知道了这些,道:“是我牵连了母舅一族。”
史智文劝她:“侯爷不用这么想,说句不好听的,即便侯爷当初没有逃离邑京,樊刺史一家也无法独善其身。先帝在时,好歹还能制衡世家一二,现在新主即位,又有宁氏这样的舅家在侧,朝野上下便要彻底变为他们的天下了。”
赵瑾上次得到宁远的来信时,只说那边还处于与朝廷胶着的状态,其他内容并未多说,后来她也没有再问,现在看来,若要继续往前,宁远的助力断不可少。她问道:“程新禾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吗?”
史智文点头,“据说宁远现在态度不明,新君不想失去这一块的兵力,正极力让贺尚书从中调谈。”
赵瑾又问:“那朔方派了新的将帅去接任吗?”
史智文回忆一番,道:“好似去了个叫做方士棋的。”
赵瑾没听说过这人,心道不如等宁远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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