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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史韵又拍惊堂木,“肃静!”
苟史韵出了两支签,“传被告寿宁侯、张管家,择日再审,退堂!”
陆善柔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那就是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风雨,总会“有人”重提十年前的何鼎冤案,因为这个案子才能把居庸关的三个刺杀案连在一起。
到时候,就不是堵住一个宫女的嘴那么简单了,堵天下悠悠之口,难啊!
这一切都是寿宁侯自找的。飞扬跋扈久了,就觉得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九千岁,可以随意拿捏别人。
这可就打算了算盘,我陆善柔偏偏不如你的意。
陆善柔在三个工匠的护送下走出衙门,路人肯定不让她走啊!
纷纷围住她,“你是陆青天的小女儿吧,寿宁侯真是欺人太甚!连寡妇的侍女都抢!还有王法吗?”
陆善柔拿着帕子,假装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我就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侍女,青天白日的被人抢了去。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若不来官府告明了,谁知背后会有人瞎编排什么不堪的谣言。”
作者有话说:
这个诉状舟尽力了!文笔有限,只能写成这样,不过至少格式是对的,能及格。
对诉状公文写作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明代余象斗写的《廉明公案》,全是状纸公文写作的范文
公堂外原告答路人,未婚夫仗义显口才
有挤到前排听审的路人说道:“寿宁侯非要陆宜人查案追凶,那就是看中了陆宜人的本事咯,看来陆青天后继有人了。”
众人皆有欣慰之意。
陆善柔谦虚的说道:“我只是跟着父亲学了一些粗浅的本事, 靠着运气破了几个案子而已。况且我破案并非单打独斗, 有锦衣卫助阵,事半功倍。”
陆善柔竭尽全力把锦衣卫拖进来!看牟斌这一回还能不能置身事外!
有路人问:“陆宜人看过《陆公案》没有?”
陆善柔说道:“看了啊,一共十本,写的很好, 我还等着看第四卷 呢,可惜梧桐居士还没写完。”
我不仅看了,我还写了呢, 技多不压身。
又有路人问:“陆宜人是怎么接手两个推官被谋杀的案子?这两桩凶案和寿宁侯被刺杀有什么关系?非要陆宜人破案。”
陆善柔说道:“被害人之一的沈推官是我的邻居,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是沈大少托付我的, 但这个案子查着查着,似乎和十年前一桩旧案有关系, 十年前我才多大?实在没什么头绪,怕耽误了破案, 就辞了此事, 还是官府出面去查比较合适, 我们还是要相信朝廷嘛。”
“至于寿宁侯被刺杀……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没有亲见。我既然已经辞了, 一切交给官府处置,怎么好再过问?”
“可是寿宁侯绑了我的侍女来威胁我, 说实话, 身为寡妇人家, 我是怕的, 得亏家里正在修缮房屋,一群正义的工匠不惧权贵,仗义执言,一路保护,我才能来这顺天府敲登闻鼓报官。”
”我现在就是担心我的侍女……没了她,我连饭都吃不进去。”
话说如此,陆善柔中午可是含泪吃了三大碗呢!
有路人追问道:“十年前的旧案到底是什么啊?”
听到这个问题,方才还乱哄哄的场面立刻安静了。
陆善柔环视着路人们,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做老百姓。
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他们见官要下跪,所有的权贵都可以欺负他们,如果他们不服气,要告官。民告官,不管民有没有道理,上了公堂,要先打五十板子。
这就是陆善柔为何要穿戴诰命夫人的服饰上公堂,实属无奈,只是为了顺利的递上状纸、不被打五十大板而已。
而凤姐,连老百姓都不是,她是奴!是这个世界的最底层,只是财产,都不算是人。
何鼎冤死的确震撼了陆善柔,但她毕竟不认识何鼎,觉得愤怒和惋惜。
她是觉得痛,但这种痛是隔着一层盔甲打过来的。
痛的有限,她可以不过问此事。
但是凤姐……是她竭尽全力从淤泥里拯救出来的人啊!
凤姐漂亮聪明,勤快肯干,她从未害过人,为何又要被拖进火坑?
寿宁侯是个好色之徒,陆善柔岂能相信他把凤姐当做“上宾”?
凤姐的遭遇,让陆善柔结结实实感觉到了痛!
是痛彻心扉的痛!是兔死狐悲的愤怒!这种走在大街上随时被权贵掳走的恐惧,让陆善柔有感同身受的恐惧!
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
这种恐惧让陆善柔说出了明明知道不能直说,但是她必须要说的话!
陆善柔说道:“十年前的案子么……是御马监长随何鼎之死案。”
这毕竟是紫禁城里发生的案子,知道的人有限,路人们听了,个个面色茫然,“何鼎是谁?他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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