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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 第1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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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记住它。他本意无疑是想记住它的,而且非常想,要牢记住它,要记在心上的心上。因为,这是他最珍贵的东西,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他灵魂的容器。

这样一件他最珍重的东西,他的宝贝,他怎么就将它忽视了呢?

这的确是个巨大的坚硬的谜——(未完待续)

现在,容金珍正在为此深深悔恨,同时他极力想走入神秘的迷宫,找到他为什么把笔记本忽视掉的谜底。开始,他为里面无穷无尽的黑暗所眩晕,但渐渐地,他适应了黑暗,黑暗又成了发现光亮的依靠。就这样,他接近了一个宝贵的思想,他想——

也许正是因为我太珍视它了,把它藏得太深了,藏在了我心里的心里,以致使我自己都看不见了……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笔记本早已不是一件什么孤立存在的、具体的物体,就像我戴的眼镜……这些东西,由于我太需要——简直离不开!早已镶嵌在我生命里,成为我生命的一滴血,身体的一个器官……我感觉不到它们,就像人们通常感觉不到自己有心脏和血液一样……人只有在生病时才会感觉到自己有个身体,眼镜只有不戴时才会想起它,笔记本只有丢掉……

想到笔记本已经丢掉,容金珍触电似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急煞地冲出病房,火急火燎的样子,像是在逃跑。他的妻子,小翟,一个比他高大年轻的女人,也许从未见过丈夫的这种样子,万分吃惊。但没惊呆,跟着就往外追。

由于容金珍视力没有适应楼道里的黑暗,加上跑得匆忙又快,下楼时,他跌倒在楼梯上,眼镜摔掉了,虽然没破,但耽误的时间让妻子追上了他。妻子才从701赶来,来之前有人通知她,说容金珍可能在路上累着了,突然病发住在某医院里,要她来陪护。她就这样来了,并不知晓真正发生的事情。她叫丈夫回去休息,却遭到粗暴拒绝。

到楼下,容金珍惊喜地发现他的吉普车正停在院子里,他过去一看,司机正趴在方向盘上睡觉呢。车子是送他妻子来的,现在容金珍似乎正用得上。上车前,他跟妻子撒了一个真实的谎言,说他把皮夹丢在了车站,“去去就回”。

然而他没去车站,而是直接去了b市。

容金珍知道,小偷现在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仍在列车上,另一个已在b市下车。如果在车上,那是跑不了的,因为列车已被封锁。所以,容金珍急着要去b市,因为a市不需要他,而b市——b市也许需要全城人!

三个小时后,小车驶入b市警备区大院。在这里,容金珍打听到他应该去的地方:特别事故专案组。专案组设在警备区招待所内,组长是总部某副部长(当时尚未到任),下面有五位副组长,分别是a市、b市军地各相关部门的领导,其中一位副组长就是后来的郑氏拐杖局长——时任701第七副局长,当时他就在招待所内。容金珍赶到那里后,郑副局长告诉他一个坏消息:a市封锁列车检查,结果没有发现小偷。

这就是说小偷已在b市下车!

于是,各个方向的破案人员,源源不断地涌入b市。当天下午,瓦西里也来到b市,他来b市的目的原本是奉局长之令,把容金珍带回医院去治病。但局长可能料到他的这道命令会遭到容金珍拒绝,所以下达命令的同时,又给命令补充了一个注解,说:如果他执意不肯,你瓦西里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他的安全。

结果,瓦西里执行的果然不是命令本身,而是注解。

没有人想得到,瓦西里这次小小的妥协可给701闯下大祸了。

·26·

第四篇 再转

在后来的几天里,容金珍白天像游魂一样,飘荡于b市的街街巷巷,角角落落,又把一个个黑夜,漫长得使人发疯的黑夜,消耗在对遥远事物的想念之中。由于过度的希望,他自然感到极度失望,黑夜于是成了他受刑的时光。每天晚上,他为自己可怜的命运所纠缠,所折磨,失眠的难以忍受的清醒压迫着他,炙烤着他。他挖空心思回顾着当前的每一个白天和夜晚,企图审判自己,搞清楚自己的过错。但现实的一切似乎都错了,又似乎都没错,一切如梦,一切似幻。在这种无休无止的迷惘中,悲愤的热泪灼伤了他双眼;在这种深刻的折磨中,容金珍就像一朵凋谢的花,花瓣以一种递进的速率不时剥落,又如一只迷途的羔羊,哀叫声一声比一声软弱又显得孤苦。

现在到了事发后的第六天晚上。这个珍贵而伤感的夜晚是从一场倾盆大雨开始的,雨水将容金珍、瓦西里两人淋得精湿,以致容金珍咳嗽不止,因此他们要比往常回来得早些。两人躺在床上,疲劳并没使他们不能忍受,因为要忍受窗外无穷的雨声已是够困难的了。

滔滔不尽的雨水使容金珍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郑局长访谈实录】

作为当事人,容金珍对案件侦破工作是有不少独特的见解的,比如他曾提出,小偷行窃的目的是要钱,所以极可能取钱弃物,将他的宝贝笔记本当废纸扔掉。这个观点不乏有其准确性,所以容金珍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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