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3)
了什么,只觉她低喃虚弱的声音听得他心尖儿都在疼,和谁成婚,和他吗?
她在害怕什么。
湿濡的眼睫下滑落一滴泪珠,在她眼尾留下一道可怜的泪痕,江妄抬手想要拭去她的泪,指尖刚触及她的眼尾,她便如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一下:“不……我不想成亲……不想和他……”
江妄指尖一僵,指骨分明,绷紧出纹路。
“我害怕……”
修长的手指在霎时蜷紧,指甲嵌入掌心带来些许刺痛,江妄的瞳孔在这一瞬变化到了极致。
宽厚的背脊即使在衣衫的包裹下也显露出不正常的紧绷感来,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最终在那微不可闻的颤动下,逐渐退远了身形,与宋知渺拉开了距离。
遮挡在宋知渺上方的阴影褪去,烛火摇曳一瞬,她的梦魇似乎也随之褪去了。
眉心舒展开来,面上却是犹如被狠狠欺负过的可怜状,病痛令她憔悴不已,眼角还挂着楚楚可怜的泪珠。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很难令人能狠得下心将她独留在此处,可她那极度抗拒的模样,又像是根本不愿让身旁之人再靠近她分毫。
江妄沉默地转过身去,动作麻木僵硬地将方才未换洗完的毛巾重新浸湿了水又拧干,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丝毫表情的俊容却让人觉得那面部线条都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寂。
她果然是听到了什么吗。
直到江妄替宋知渺擦拭掉额头上的冷汗,重新给她盖上了湿冷的毛巾,他便向提线木偶失去了控制一般,垂下了手臂放缓了肩颈,静默无声地坐在一旁许久都未再有动作。
夜半。
昏暗的屋门前映照出一个黑影,门外的人压低了嗓音:“王爷,郭楚心在狱中闹腾了一晚上,朝廷已得知了消息,恐天亮便会派人前去。”
江妄眼眸微动,许久才低低应声:“备马。”
屋外黑影消散,江妄站起身来,目光仍是落在已呼吸平稳神色沉静的宋知渺脸上,深沉的目光迟迟不舍移开,带动着身形也想要向她靠近些,再靠近些。
他不该靠近的。
可他控制不住。
而她也已是成为了他的妻。
手臂不受控制般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隔在半空中,从高处的角度与她的脸颊一侧重叠,好似做出了捧起脸的动作,指尖微动,像是轻抚过她的脸颊。
即使什么也没触碰到,那指尖却仍显露出颤栗的兴奋,迷恋的目光在此刻难以遮掩,也无需遮掩。
无人会看见他这般贪婪痴迷的模样,无人会知晓他心中压抑至极的情愫。
他本不该任由那颗种子落在他的心尖,却又遵循着本能滋养它灌溉它,直至它生根发芽,在那泥沼般污秽的心尖,绽出了满枝娇花。
最终,他还是难以抑制,咻的收紧了拳头,在欲念的驱使下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仅此片刻,便几近自虐般起了身,沉郁的目光不再多留分毫,转身快步离开了屋中。
讨一个确切的答案
狱中。
阴暗潮湿的转角处堆积了一片污水, 墙边的火光映照在水面上,略过一道沉黑的身影快步走去。
牢狱深处传来嘈杂的声响,越走近那声音便逐渐清晰了起来。
“快放我出去, 你们会遭报应的, 不分青红皂白抓人,冤枉好人,等我出去, 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本该是恶狠狠的言语, 却在那沙哑干涩的嗓音下变得毫无威慑力可言。
走廊尽头的牢房中,郭楚心衣衫褴褛发丝凌乱, 整张脸被汗水和晕开的胭脂水粉糊得乱七八糟,干裂的嘴唇似是还带着血痂,看上去狼狈又癫狂,再无半分光鲜亮丽可言。
她已经喊了大半夜了,饥饿和干渴令她思绪涣散,此时的低语和咒骂已像是无意识的发声,心里不甘愿,却也知压根不会有人搭理她。
所以当江妄已是沉步走到了牢房门前,她也未曾注意到, 嘴里还在低低念叨着:“杀千刀的,连状元夫人都敢随意抓,你们都着了宋知渺的道, 你们都被她骗了,宋知渺这个贱人, 她不得好死。”
“你再说一遍?”
忽的一道冷厉的沉声在头顶响起, 回响在阴暗的牢房之中, 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毫无征兆刺来, 激得郭楚心顿时毛骨悚然,从脊椎攀起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意。
郭楚心惊愣抬头之时,江妄高挺的身影立在眼前,即使隔着牢房的门栏,也让人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危险感来,更甚庆幸着自己身处牢笼之中,像是有了庇护之地一般。
可下一瞬,牢房门前响起开锁的声音,叮当的响声像是索命的征兆,即使周围还站着数名狱卒,即使按常理来说不会有人这般猖狂当众杀人,可郭楚心一对上那双湛冷的眼眸,便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恐惧自心底蔓延开来,郭楚心惊恐地瞪大了眼,想出声喝退江妄,张了嘴却发现喉间干涩一片,连微弱的沙哑声也发不出半分来,像是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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