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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榆泽趁着记者来採访前在校方准许下带着还在昏睡的关灝先离开了学校,后续警察也会等关灝状况好转再通知去做笔录。关悉坐在后座,关灝躺在她的大腿上,一双手帮忙支撑他的头让人能够躺得舒服些。
「席医生,我们家在──」
「我知道。」席榆泽顿了顿,又说:「我满常来这里接关灝,你们家的位置我很熟。」
关悉脑筋动得快,想起了某些关联,「哥哥假日都是去找医生吗?」
席榆泽从后视镜瞄了关悉一眼,眼尾带笑,「你很聪明。关灝固定隔周回诊,其馀的时间──我们是私下碰面。」
关悉眨眨眼,心想这位医生还真是热心,额外诊疗不会收钱吧?
但听到席榆泽这样说,关悉间接确认关灝不是跟白雪澄出去,又想到了白雪澄说的话,心里驀然涌起一个念头──或许,他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是为了某些原因,才要假装是男女朋友。
她今天才发现,关灝身上好多秘密。同样的,白雪澄也是。
抵达社区大楼外后,席榆泽不太费力地将关灝从后座挪出来然后公主抱。关灝虽然瘦,但体重应该也不轻,看席榆泽神色轻松,关悉忍不住称讚:「席医生,你力气很大耶!」
席榆泽笑了笑,「有时候患者情绪不稳,可能会有攻击或自伤行为,多练练身体还有搏击技巧,面对这些突发状况有很大帮助。」
关悉点点头。难怪席榆泽敢赤手空拳跟那个变态搏斗,还施展徒手夺刀的技能!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拜他为师!
出了电梯后,关悉立刻小跑步过去打开电子锁。席榆泽跟在后头进入,循着关悉的指示走上二楼关灝的房间。
出于好奇,关悉跟着进入关灝私人的神秘空间。
他们家是楼中楼,但整体挑高的设计不至于让头顶的压迫感太重。关灝的房间乾净整齐,几乎看不见任何一丁点杂物,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可是也因为乾净到有些夸张,活像是没有住人的样品屋。
不只如此,这个採光极好的房间也没有阳光洒落。深色的窗帘遮挡住所有温暖透入,倘若不是开灯照明,房间漆黑的程度足以让人走路撞床脚,痛彻心扉。
席榆泽扫视了一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关灝轻柔地放到床上,然后转身对关悉说:「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会照顾关灝。我晚点还有事情,最多待一小时就会离开,如果他一小时后还是没醒,再麻烦你来看着。」
关悉温顺地点头答应,悄悄瞥了关灝一眼,接着离开了房间。
席榆泽坐在床边,深邃目光凝视着床上陷入深沉睡眠的脸孔,若有所思。好半晌,他伸出手轻轻拨开关灝额前的发丝,神色虽冷静却有种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觉,和方才的形象大相逕庭,喃喃细语:「别担心,你内心害怕的东西──我会亲手让它消失。」
一小时后,席榆泽离开了。
关悉有些紧张不安地坐在关灝床边,才坐了几分鐘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她不会照顾人,只能眼巴巴盯着那双紧闭的眼眸,一直想着它什么时候才会睁开。
想了想,她又跑去客厅装了一杯水,以免关灝醒来时口渴。
坐在椅子上,关悉百无聊赖地摇晃着双脚,眼角馀光一瞥看见书桌上倒下的相框,心中一时好奇将它翻开,看见一张照片──
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搂着一个帅气可爱的小男孩笑得很灿烂。
关悉对老奶奶的脸没有印象,可是藉由这样的肢体互动多少能猜出是谁。
是过世的祖母。
关灝居然还留着这张照片。
不知不觉,关悉心中彷彿也有什么被触动,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照片上的人,觉得陌生又遥远。
忽然,一个有些嘶哑的嗓音传来,吓得关悉差一点把相框摔到地上。万一摔碎了导致照片破损,关灝一定会痛扁她一顿。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关悉侧目对上关灝仍有些迷茫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喊了一句:「灝哥哥。」
关灝显然愣住。
她很多年没这样叫过他了。即使是他刻意为之,忽然听到也是惊吓度不低。
「是席医生送我们回来的。」
关灝的表情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复杂变化,他貌似逐渐想起了自己昏倒前的经过,微微颤抖的唇角洩漏了他的部分思绪,恐惧的后遗症还未过,幸好他的脸色偽装得够平静,不至于失态。
「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不喜欢我。」关悉的鼻音重了一点,手里紧紧攒着相框,然后勇敢地抬起头对上关灝,「你是怕那个坏蛋伤害我,对吗?」
就像白雪澄说的,其实不管是谁都无所谓,但只要让那个人发现关灝特别在意谁,谁就可能遭殃。
沉默蔓延了一阵子,久到以为进入静止画面。
关灝叹了一口气,「你还小,不用管太多。我……反正哥哥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关悉直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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