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逕自跑上楼。
她躲进房间里头。房间里依然是一尘不染,虽然日用品应有尽有,仍然像个空房间,一个没有主人的房间。
背靠着房门,她听到曲綦琤的声音。
「小安,开门。」温柔又不失坚定。
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将门拉开一道缝隙。门外的人一手撑在门上,以不容反抗的眼神看了尤恩一眼,便顺利地堂而皇之走进来。
「这是你第一次甩开我的手。」曲綦琤有些埋怨地说。
「对不起。我一时难以接受。」尤恩慌张地抱住曲綦琤,「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刻意隐瞒,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曲綦琤任由尤恩这么抱着,并轻拍着她的背。
「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一开始就知道了。健威以为你也早就知道了。」
尤恩松开曲綦琤,走到阳台上,「那个白痴大哥,老是搞不清楚状况。」
想起杨健威对她的疼爱,想起杨季敏对她的纵容,杨家似乎没有哪里对不起她。尤恩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既然杨季敏是她的舅舅,是她母亲的哥哥,即使他说他害死她的母亲,那绝对不仅是字面上的意义。正如同在恶梦里头,父亲总是对着她说,是她害死他的妻子一样。
刚才的纠结,不过是种反射动作。无论是谁,只要触及她的恶梦,都会引发这样的反应。但这种作用,来得快去得也快。
曲綦琤走到尤恩身旁,尤恩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既然我那个白痴大哥不能给你幸福,就由我给你幸福吧。」
「小安……」曲綦琤猝不及防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弱弱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更何况,你有更爱你的人在。」
不知道为什么,曲綦琤这么一说,尤恩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是柯睿棠的脸。可是,那个人已经不想再理她了吧?在她搞了这么多乌龙之后,现在还要被捉对廝杀。敌人见面,怎能不份外眼红呢?
尤恩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会完全的对我好了。」
「你这个傻小孩。就算想撒娇,也不能随便告白。我的幸福,我自己可以负责。」
「不行。那个时候,是我害了你。所以,只有我能负责。」尤恩近乎任性地说。
曲綦琤被尤恩的话绕得头昏眼花,本就不善于巧辩的她,此时更显得口拙。
「没错。既然是你害的,就由你负责吧。」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曲綦琤转头看到杨季敏站在后面,尷尬地推开尤恩,「老师……您怎么可以跟着小安胡闹?」
「这怎么是胡闹呢?」杨季敏面无表情地说,「当年我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所以我负起照顾她的女儿的责任。现在小安害你失去生育小孩的能力,自然该让她负担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看到曲綦琤为难地咬着下嘴唇,尤恩的心突然动摇了起来,彷彿过去几年来的坚持,只是泡沫,稍不注意便消散无踪。
她把曲綦琤拉到身后,挺直了身体说,「你不要逼她。」
「我只是想让你能得到救赎。」杨季敏直视着尤恩说。
尤恩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老是待在别人羽翼下,被保护的无力感。她衝动地脱口而出,「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得到救赎。与其强迫她不快乐的和我在一起,我寧愿放手让她快乐的过日子,我自己独自承担那份内疚。这对她才是真正的幸福。」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杨季敏的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当尤恩发现自己被耍的时候,她转身看着曲綦琤,只见后者带着温柔和煦的眼神看着她,其实她的救赎一直都在,只是她视而不见。
「你这个老滑头。」尤恩回头伸长了手指着杨季敏说。
「小安,你让舅舅太伤心了。以前好歹还会喊我叔叔,现在竟然开口就是这种不敬的称呼?」杨季敏又恢復了一如往常的温和表情。「那么……你愿意听我说说往事吗?」
「我才不要成为你的救赎。」尤恩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在走廊上,曲綦琤拉住尤恩,「小安,顽皮要适可而止。」
「想缅怀往事,没有咖啡怎么可以?」尤恩牵起曲綦琤的手,大声地说,「我们下去等着喝咖啡、听故事吧。」
如果说杨季敏不在的时候,有什么最让尤恩想念,就是这满屋子的咖啡香。因为常年在外游歷各国,杨季敏学得了一手煮咖啡的好功夫。也因为这门功夫,让尤恩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可乐的时候,便已经从咖啡里头摄取咖啡因了。
尤恩和曲綦琤并肩坐在流理檯旁,看杨季敏熟练地操作着维也纳咖啡壶。透明的水从金属壶经过真空管流进玻璃壶,酒精灯的火被盖上之后,真空管的液体里变成咖啡流回金属壶。旋开金属壶上的小水龙头,香醇的咖啡缓缓流出。
杨季敏拉来一把椅子坐下,左手拿着咖啡杯,右手手肘靠在流理檯上。直到喝完咖啡,始终一言不发。
知道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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