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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刚才在路上买的苹果,手不自觉地动着。削完皮,剖半,切片,去核,就这样一直重复。突然,一旁躺在床上的人挪动身子,伸出手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纸和笔写了什么之后转给我看。
你削那么多是要给谁吃啊?况且我能不能吃这么硬的东西都还是个问题。
我停下手边的动作,放下刀子,看着满满一大盘的苹果发愣。
「啊!削太多了。」听见我这声惊呼,简骏天露出微笑。
他看起来好多了,只是为了保护受伤的颈部,他必须带着令人难受的护颈圈一阵子,也得尽量避免说话。看到他被我害成这样我真的好心痛,我真是个幼稚、不成熟又自以为是的白痴。
想到这,我又再次开口:「对不起……」语带双关。
他拧眉,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下: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无奈地笑了笑。「但我也有责任不是吗?」
简老头翻了翻白眼后又继续写。
你真的是……要不是医生要我别开口,我一定会破口大骂。
「那我可要趁现在多说一点。」我说。
他举起手中的笔作势要丢过来,我边笑边往后退了一点。
「病人不可以太激动喔!」我告诉他。
他再次对我翻了白眼,我只是微笑,没有多说什么。接着他拿起纸笔继续写。
你不用不去工作吗?这阵子我们不在,应该很忙吧?
看到他这样问,顿时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般,痛得我换不过气。
我该怎么跟他说?
见我没有回答,他举起手在我面前挥啊挥。
我回过神来,只好装俏皮地把食指放到嘴唇。「嘘……」
你翘班?他在纸上写着。
「呵,你说呢?」我想这是目前,我能给他最好的回答。
他拿起手上厚厚一叠纸朝我砸了过来。
「嘿!」我巧妙地闪过那叠纸。
「还不快去工作!」从他的嘴型看来,他是这么说的。
「好好,这不就要去了吗?」我拿起包包起身。「医生说你明天就能出院了,不过还是得在家静养一阵子,严彻哥会来接你。」我告诉他。
说完转身离开,在按下门把前,我回过头。
「简老头……」他一脸困惑看着我。「没……没事啦!以后要好好保重自己喔!」我给他一个微笑,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开门走了出去。
这样就可以了吧?
我才刚走没多久,有人在转角拦住我。
「来看简老头吗?还是是来道别的?」筱晴问。
「嗯……」我别过头不敢看她。
她突然生气地推了我的肩膀。「你说话啊!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声都不说就要离开我们?」
「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道歉!」她对我大吼。「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在你心目中就那么不可靠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那种随便放弃的人,为什么要突然辞职?」她问我,眼眶含着泪光。我知道筱晴不会哭,因为她一直都比我坚强。
这种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好烦。
「对不起……」除了这个我真的想不出我还能说什么。
「都说了我不想听你道歉。」她用手扶着额头。「是夏弈昕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摇头。「不,他什么也没做。」但跟他也脱不了关係。
「不然到底是为什么?拜託你告诉我!你知道分局的人有多担心你吗?更不要说严彻和雅淳了。连络不到你大家都急得不得了。」她忿忿地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或者说因为我想不通……」我告诉她。
「什么意思?」她问。
「你知道分局长的事吗?」我问她。
「嗯……我有听说……」她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但那不是你的错,也没必要为了这件事你就──」
「不完全是因为这件事。」我让自己靠着墙。「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尤其是我心中认定的黑与白。」我看着她。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有什么好想的?」她走到我旁边和我一起靠着墙。
「在我以前的认知里,黑,就是凄惨、悲伤、死亡,就像社会的黑暗面,黑道、毒梟还有杀人不眨眼的人渣之类的;相反的,白象徵纯洁与和平,是正义的代表。」我说着。
「这是亙古不变的道理。」她轻轻地说着。
「不,筱晴,我们都错了。」我告诉她:「在我遇到夏弈昕后这全都变了,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需要一点时间去重新认识我生存的这个世界,重新定义我心中想维护的那个正义。」
「别受他影响了,他不过就是个黑道。」
「就因为他是个黑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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