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3)
傅长乐之前就有些担心,毕竟是邪修,手段诡谲,比起这些年跟正道相处和谐的魔修比起来,恐怕更难招架。而且邪修没什么路数,看起来一盘散沙,其实各有手段,还无从考究。
宗门确实有对邪修常见的手段进行记载,并且还有着应对的方法,但是邪修的诡谲手段层出不穷,很难应付。
在薛唤受伤之后,傅长乐就一直紧盯着,就怕有什么他无法察觉的潜在危险,却没想到,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意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傅长乐不敢贸然用药,探脉的结果也让他暗自心惊。
薛唤脸上的痛苦没有半点缓解,傅长乐却连灵力都不敢探入。
舒慧和吕黍也围了过来,“这是怎么了?薛唤的伤势有反复?需要什么药材?手边有吗?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两人一叠声的询问,却只换来傅长乐轻轻摆手。
傅长乐越来越凝重的表情让他们意识到,问题可能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叶秋戈还坐在原地,不远不近地看着,神情依然十分淡定。
大概是因为在薛唤出现异状的那一刻,残魂师父就在识海里“哟嚯”一声,详细跟叶秋戈阐述了薛唤此刻情况十分危险,以他们几个的手段,恐怕没办法解决。
入魔。
这个词在叶秋戈这里,并不陌生,魔修和正道和睦相处,但正道修士依然不觉得入魔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正道修心,魔修却讲究肆意妄为,心境上跟正道相比,也不知道谁更占优势。
明面上魔修进阶的时候不像正道修士还有心魔劫,但实际上魔修每一次进阶都是一次巨大的心魔劫,需要承受的压力可比正道修士大多了,直面劫雷的威胁更加巨大,更多的魔修都是直接被劫雷劈散了。
当然,留下来的也更强大。
邪修就不一样了,修炼功法千奇百怪的诡谲,更有各种神奇的手段转移进阶的威胁,想尽千方百计都要另辟蹊径。这样的邪修如果暴露在劫雷之下,一般都会死很惨。
扯远了。
叶秋戈神情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与残魂师父传音:“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像曾经在桑潜秘境里入魔的叶逸航,虽然叶逸轩想要想尽办法保住他,可最后也只能被锁在北斗剑宗的寒宵崖,一点一点的抹去体内的魔气。
除非叶逸航放弃现在所有的修为,还有在北斗剑宗的一切,转身投入魔道宗门,要不然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一点点修复经脉。
可心魔已生,哪有那么容易清除。以叶逸航的心态,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关在寒宵崖了。
薛唤的情况还不一样,他是被那些邪修下了魔种,如今魔种已经生根发芽,正在薛唤的经脉内茁壮生长,除非此刻有一位元婴以上的修士帮他切断魔气的增长,直接冰封,再慢慢考虑怎么拔除魔种的问题。
薛唤入魔,是迟早的问题。
先不说几个邪修手里为什么会有魔种,残魂在魔种爆发的瞬间就看出来,这魔种非同一般。
“如果我还活着,可能还有机会。”
可他早已身死道消,只剩一缕残魂,面对这上古流传下来的魔种,谁也没办法。
黑蛟路桓
一直待在老君炼丹炉, 啊不,便宜师父炼丹炉里的荨之之并不知道,在炼丹炉外面, 已经开始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就像是在一个撕裂的环境里一直挣扎,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难受, 无处飘零,又一点点毁灭,再一点点重生。所有的经脉骨血,撕碎,碾成尘埃, 然后又一点点凝聚, 焕发出新的生机。
这一点点虚无缥缈生机, 就是支撑着荨之之没有在炼丹炉里崩溃的关键,抓住这一丝生机,挣扎着想要破开——破开什么呢?
那就像是一个茧, 有着坚实的壁垒,只要能打破就能获得新生,可她努力又努力,挣扎又挣扎, 只在这方寸之间, 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时间和空间都失去了意义, 在这样的环境里, 被荨之之遗忘已久的东西却渐渐浮出了水面。一直以来纠缠着她的噩梦, 让她时不时被惊恐缠绕, 却在梦醒的时候只记得破碎的画面, 牢牢束缚着她的只剩下对寻宝鼠死亡命运的恐惧。
其他的记忆, 对“剧情”的记忆,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她只剩下了迷茫,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自己的迷茫。
可想要活下去的心,从未变过。
上辈子获得那么艰难,她也从未放弃过,直到死神将她带走,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而这辈子的死亡,她“看到”的未来中的死亡是人为的,她是不服气的,就想为自己活下去的权利,再多争取一下。都走到这一步了,她才不要被炼化在这奇奇怪怪的炼丹炉里呢!
更重要的是,她在极度的痛苦挣扎中,在支离破碎的梦境中,终于第一次看清楚了那位在“剧情”中,身为叶秋戈的敌人,出手捏死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不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