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3)
东晋南朝时期,道教的主要流派有三,分别是上清派、灵宝派与三皇派,后世四大天师之一的太极葛仙翁也是灵宝派人。
他们供奉的是元始天尊,而修炼的方式主要是道门符箓,下可以符箓召唤役鬼,消灾除病,上则可通天神。
左居正是实诚的小道士,将灵宝派的现状同高长松介绍一番,同时还说了时下势大的上清派、正一派等等。
实不相瞒,正一之类的名字哪怕知识匮乏如高长松都是听过的,他心下难免计较一番,想:就不知这几家有何区别了。
左小道长还是很热心的,他跟高长松说:“我等每年也会往下招收道士,可来的徒弟不是居士家的孩子便是从‘孤独园’中抱来的。”
孤独园顾名思义,是唐代孤儿院与养老院为一体的大型福利设施,许是为了表现佛道二教虽轻徭薄赋,却对国家颇有贡献,无论哪门哪派每年都会从这些地领不少孩子,供他们吃穿养大成人。
一般情况下,这些孩子最多能长成协助作大型法事的小道人,他们都没入仙门的机缘与根骨。
也有些孩子养大后干脆放回俗世,缴纳赋税,过寻常人的日子。
因此,道家收徒都讲究一个“缘”字。
左小道长接着说:“这乌斯藏地道风不兴盛,我们也不常在此收徒,若郎君有些想法,还得去大唐,长安城中就有我灵宝派的道观。”
其实乌斯藏真离长安城挺近的。
听到这高长松就头大了,这说法跟“招生请到现场咨询”有什么区别?而且现在拦着他的,不就是暂时无法去大唐这事吗?
他忖度着若想了解道门相关事宜,怕不都得去大唐,留在乌斯藏只能剃度当和尚。
作为现代人,他对当和尚还是有点小抵触的。
于是便问:“我家在此不便前往唐国,若想在乌斯藏内有所修行,可有其他门法?”
左居正略作思索道:“想来郎君有一双慧眼,这已是顶顶好的修行苗子,若师傅听说了,定也愿意帮上一帮,这样,我给师傅去一封信,看他老人家有何说法。”
高长松听此表情动容,他问:“左道长说的可是传音入密之法?还是飞鸽传书?”
左居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不,我是指驿驴传信。”
高长松:啊这。
唐代的驿站系统是很发达的,隋唐时期沿袭古制,以长安城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三十里设一驿站,直到边境地区都可传信。
甭以为他们速度不快,据历史记载,唐中期安禄山在3000里以外反叛,仅五天消息就传递至唐玄宗手中,一日驿传600里,这速度放唐代也是可以的。
然而,平民百姓是没钱通过官办驿站传信的,需要掌握时政消息的小商人钱也不够,因此就衍生出了商人经营的私人驿站,他们传信用的也不是马,而是便宜的驴子,这种驴子被称为“驿驴”。
左居正一脸理所当然道:“师傅眼下正在长安,驿驴传信乃是最快的方法。”他又说,“若他在庐山太虚观中倒会麻烦许多,那儿路不好走,驿驴传信不够快。”
高长松感叹道:“哈——”
看来,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只属于孙悟空,其他道人传信都要靠两条腿。
顺便一提,左居正口中的庐山太虚观是灵宝派的大本营。
高长松也只能道:“那就拜托左道长了。”
左居正严肃点头。
那现在,他们的问题就只有一件了……
……
虽说白仙被灰老鼠打了个满地找牙,还差点被夺走信仰,此刻面对被五花大绑的灰老鼠,他却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拖着软绵绵的小奶音道:“你很害怕吗?”
灰老鼠脸上那是大写的惊恐,又因问的是白刺猬,梗着脖子都不能承认:“谁怕了,我怎么会怕?!”
他话音刚落,这洞穴中石柱上的水滴从头顶滴落,啪嗒一声,激得灰老鼠身上毛立起,根根分明,若不是捆仙绳锁着,他差点都要跳起来,白仙看他的尾巴,直挺挺地立着,像一条笔直的墨绳。像他这样的好妖怪,自然对揭穿人没什么兴趣,于是他只以宽容的眼神看向灰老鼠,仿佛在说:是的,你没怕,你真的没怕。
这宽和的眼神落在白老鼠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他还没说话呢,又听见白仙慢吞吞道:“其实我觉得,他们不会对你怎样,没有害人命的妖怪只要改过自新就可以了,族老都这么说的。”
这灰老鼠是野路子出生,他不过是凑巧吞噬了一枚灵果,勉强开了神智,之后几年躲在道观里吃灯油,那道观的主人许是发现了他,却不曾说破,一如既往地讲经,如此日复一日,他才勉强化作人形,又学了些糊弄人的幻术门道。
过往几年,他都戏法大师似的走南闯北表演,挣的钱也不过抵温饱,明明是个妖怪,活得却像是人族中的小商贩,也就是最近几年,他才干起坑蒙拐骗的勾当。
这还没来及的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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