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4)
了水和纸,出于对?画的了解,玉琼很?快想出第二种不会留痕迹的杀人方法。
她将纸张在?水池中完全浸湿,这是她为了画水拓专门定制的纸张,沾水后也不会破,韧性极好,完全不透气。她为了保险,用刚才割下来的红绸缚住张子云双手,压在?他身上,拿湿透的纸覆住他口鼻。
杀人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至少窒息死亡时?其实很?快。张子云被窒息感从昏迷中惊醒,但?已经回天乏术,玉琼压住他身体,冷静看着他从挣扎、痉挛到?慢慢失去动静,他的脸从红到?白,最后歪在?地上不动了。
他终于死了,玉琼这时?候才松了口气,发?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事到?如今,原来病发?死亡的借口也不能用了,玉琼将张子云拖到?书案前,将刚才湿透的纸张扔回废纸堆上,近乎天衣无缝地销毁杀人凶器。然后。她在?张子云脖颈血管上捅了一刀,伪造出他自?杀身亡的假象。
迭梦散会使人昏迷,但?晕倒之前也会产生?致幻效果。假装张子云在?幻觉中杀了自?己,也算合情合理?。
玉琼销毁了现场她来过的痕迹,她想把酒壶带走,但?是她今日?为了弹琵琶,穿的是窄袖襦裙,卷一副画还行,实在?没法藏那么?大一个金酒壶。
玉琼没办法,只好将酒壶留在?现场,等事后随机应变。她则赶紧原路返回,先去西楼休息间,将画藏在?琵琶背后的暗格里,然后她回到?广寒月苑陪客,制造不在?场证明。
她的计策很?成功,张子云的尸体被发?现后,很?快惊动京兆府。衙门公差进进出出,将所有客人都盘问了一遍,却没人怀疑她。
她的行踪太清白了,满堂宾客都是她的人证,老鸨怕被官府追责,也没敢说酒里的迭梦散。这件事闹了一宿,奈何风情思苑是完整的密室,没人看到?有人进出,这桩案子只能以自?杀定罪。
二楼闹腾许久,玉琼一直没找到?机会去现场拿回酒壶。她想着官府定案后很?快就会撤离,等第二日?,她再去现场拿回罪证。
京兆府不负她所望,果然稀里糊涂以自?杀结案,衙役如释重负回去睡觉了。玉琼耐心等着天黑,但?是在?傍晚时?分,天香楼来了一行稀客。
江安侯世?子,以及他的两个随从。玉琼堪称完美的计划,就从这里轰然瓦解。
玉琼的回忆戛然而止,她抬眸,发?现那位面黄肌瘦,却长了双漂亮得?惊心动魄的杏眼的婢女还凝视着她。
这个小姑娘一定不是婢女,若不是生?于富贵安宁,长于爱与?信任,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玉琼冷不丁想,若她的家族没有出事,若她的父亲没有卷入谋逆,她是不是也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可惜,她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玉琼放弃了,她听出房间里还有另外两道呼吸,她无论如何都逃不脱。接受死亡后,玉琼变得?极其平静,从容道:“你问这么?多,无非想诱导我说出为父平反,诬陷我背后有人指使。怎么?,女子便不能有侠肝义胆,舍身为知己报仇吗?”
她很?聪明敏锐,但?误会了明华裳的意思。明华裳说:“我并无此意。不瞒你说,其实,我们是朝廷的人。”
“朝廷?”玉琼听后轻讽,“诬陷忠良,国将不国,一众奸佞小人,哪配称朝廷。”
“你怎知朝中没有忠善之辈?”
明华裳、江陵、任遥三人都吃了一惊,一齐看向?屏风。
屏风遮得?很?严实,看不到?后面景象,但?一道声音如风吹林木,石涌清泉,不疾不徐流淌而来:“你怎知,我们不是忠善之辈?”
众人愣怔期间,一道幽凉的声音显得?尤其格格不入。谢济川问:“这种话,是自?己说的吗?”
明华章没搭理?谢济川,走出屏风,对?着玉琼静静说道:“我等奉朝廷之命,取回大明宫图,护卫皇室及众位肱骨重臣,回归故都。”
玉琼看着屏风,一时?愣住。这位少年面容说不上好看,但?他眼神坚定,肩背挺直,身上那股凛然正气远非一副皮囊能及。
玉琼早过了相?信口头话语的年纪,可是,她看着灯烛下松竹一般的少年郎,莫名相?信了他的话。
或许,朝廷中真的还有为国为民的好臣子,他们,真的是好人。
明华裳见玉琼眉宇间似有松动,趁热打铁道:“赵姑娘,你看,我们领队都出来见你了。若我们当?真要?对?你不利,何必多费周折?我们要?大明宫图是真的用于正途,我们拿到?图画后,绝对?信守承诺,放你平安离开。”
明华章缓慢走过来,在?玉琼和明华裳三步外站定,微微颔首:“我承诺。”
玉琼动摇了,人面可能长着一颗兽心,但?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奸邪投机、利欲熏心之徒,生?不出这样干净的眼睛。
玉琼松开扣在?琵琶上的手,问:“你们是太子的人吗?”
谢济川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不动声色看向?明华章。明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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