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太崖稍怔。
“什么?”
奚昭笑看着他:“我这话说得不够明白么——道君既说要帮我求来小道长的心意,何不做到底?”
良久,太崖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他散漫笑道:“看来奚姑娘是将我当成了那误人子弟的败类。”
原来这狗道士还挺有自知之明。
奚昭腹诽一句,但面上不显,只说:“并非。我是觉得道君定不会出尔反尔,如你方才说的——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太崖低声喃喃,片刻才道,“好,我知晓了。”
奚昭从袖中取出召灵符的碎片,递给他。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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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月郤跟大狗似的跟在奚昭身后。
走一步看她一眼,憋了半天终没忍住,低头问她:“绥绥,没生我气?”
奚昭:“气你做什么?”
她现在心情好得很。
好个太崖,总算栽她手里了。
确定她神情无异,月郤总算放了心。
“今日是我太冲动,你要气我也是情有可原。但绥绥,下回别往这宁远小筑跑了,成么?”他煞有介事道,“你瞧,就来了这么一回,还被蛇给咬了。谁晓得他师徒俩把这院子养成了什么毒窝——你不知道,方才那太崖还想拿蛇咬我,那么长几条!光缠在手臂上都能勒出黑印子,可让人害怕了……”
他伸过手臂,让她看见衣袖上余留的黑印子,又眼巴巴地看她,好一副委屈模样。
奚昭瞟了眼:“蛇呢?也没见你被咬。”
月郤:“……蛇的去处不重要。”
奚昭好笑道:“那什么重要?”
“那太崖今日敢放蛇咬我,明日就能把我丢蛇笼子里去。我来找蔺岐,他还骗我说不在。”月郤转至她另一边,若有尾巴,只怕早摇得欢了,“绥绥,这人定没什么好心肠。”
“这话说得有理。”奚昭颇为赞同地点头,顿了顿,又补道,“——但你也很像吹耳旁风的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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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蔺岐解开外袍后,便再不动了。
良久,他才将袍子挂好,随后拉起了单衣衣袖。
借着烛火,他看见右臂上被奚昭掐出的痕迹。
青紫一片,零散分布着,有些甚至落在青筋上。
像是她落下的什么印记般。
正看着,太崖忽在外叩门。
蔺岐垂手。
袖口滑落,遮住了那些掐痕。
“玉衡,”太崖进了屋,把月郤带来的盒子放在桌上,“这是月家送的,是为答谢你前些日子救了月问星。”
“不用。”
“都已送来了,便收下罢,也算恩情两清。”太崖坐在桌旁,罕见地收敛起放浪作派,一脸正色,“今日是为师有错,不该拿这事闹你。她那伤口被为师施了结界,其余法子没法将毒逼出来,你救她也是事出有因。所以我想,不必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上——玉衡,你意下如何?”
“师父。”
“你说。”
“无情道并非弟子所向。”蔺岐平静看他,“弟子有意另寻仙道。”
太崖笑容稍凝。
完了。
(二合一)
正逢盛夏, 蝉鸣高枝。
奚昭嫌屋里热,便让人打了张矮竹床送过来,再铺层竹席, 就放在花房里, 凉快得很。
这日, 她和平时一样, 太阳一出来就钻进了花房。趴在冷冰冰的竹席上, 再顺手挑了本书翻看起来。
那盆睡莲摆在离她不远的长廊上,能晒着太阳, 上方还系了个钻了孔的长颈瓶子, 接连不断地往下滴灵水。
灵虎本来在角落里玩球, 看她直接趴在竹席上, 连层软被都不愿铺, 便两只爪子把球一蹬, 再跳至矮床。
毛茸茸的脑袋往她身上一撞, 不住拱着。
“嗷——!”怎么老往竹席上躺, 会受凉的!
奚昭看都没看它,一手拿书,另一手按住他的脑袋, 一推——
“别往我身上凑,一身毛, 热死了。”
灵虎扑腾着爪子,又抱着她的袖口咬, 像要跟她的手臂摔跤似的。
奚昭正看至关键处, 被它闹得心烦, 赶了两回都不见它走,索性一合书。
翻身, 顺势躺在床上,再把它抱起来,左右两晃。
“你是不是也热?”
灵虎“嗷”了声。
算是吧,但它能忍。
奚昭又道:“也不知道夏天什么时候能过去,热得连门都不想出。”
灵虎甩了两下尾巴。
是啊。
热得很,它都不愿多动。
夏天也就剩一二十天了吧,估摸着很快就入秋了。
“想到了——”奚昭忽坐起身,两手仍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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