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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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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盒子也就四四方方巴掌大小,别说什么兵器了,就连暗器都藏不住。

况且这马车都让人直接坐到了皇宫,还怕人私带兵器?

他起先就猜测盒子里装的是辛如练给谢景谙带的小礼物,闻言更加肯定这个想法,咯咯笑了起来,也不再提帮辛如练拿盒子的事。

辛女郎虽然性子冷了些,到底还是记挂着他们陛下。

不然也不会想着在进宫的时候捎带礼物呈给陛下,还要亲自交到陛下手上。

宋砚清适时咳了几声,打断了高总管有些刺耳的笑声。

高总管被他的咳喘声吸引,不由得止了笑,上前嘘寒问暖。

“前些日子听闻宋三公子身子骨好了不少,咱家还未给公子道喜,今儿个进宫是咱家照顾不周,害得公子遭这般罪。”

宫里的人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位高总管更是如此。

宋砚清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但他有位阁老爹,是以高总管对他也很是客气。

高总管刚才可是注意到了,这位宋三公子裹着披风,一路走一路咳,时而捂着心口面露痛色,看得人心惊。

心道宋三公子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真要人从宫门下马车一路走过来,估计早就归了西。

回想起之前被他一个动作震住,高总管面色一僵,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哪门子邪。

宋砚清拢了拢披风,边咳边道:“这事哪里能怪高总管,反倒是宋某给高总管添麻烦了。”

短短两句话,他说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高总管怕宋砚清再多说几个字直接,到时候没法跟陛下和宋阁老交待,便不再多话,沉默着在前带路。

因着马车直接驶进了皇宫,所以要走的路并不长,高总管很快便把辛如练和宋砚清带到了内殿。

事先得了谢景谙指令,说是人到了直接带进殿,高总管便没有前去通传回禀,直接领着二人入了殿。

彼时谢景谙正在身居高座,执着朱笔批阅奏折。

殿内灯火辉煌,男子褪去了绣着飞龙的明黄袍子,换上一身藏青常服,眉眼冷峻如峰,垂眸时似割得山川倾覆,也不知那奏折上写了什么,男子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眉宇间隐含薄怒,山雨欲来。

谢景谙被奏折弄得心烦,刚要休息一会儿,一抬眼见辛如练来了,所有的不快都在此刻化作了虚无,眉梢眼角笑意盎然,搁下朱笔便从座上下来相迎。

“阿练!你来了!”

辛如练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朝着谢景谙盈盈一拜,语气疏离淡漠:“民妇辛如练,拜见陛下。”

谢景谙脚步一顿。

这些年他听过辛如练很多自称,待字闺中时她自称臣女,封功拜将后她自称作臣。

唯独没有听过她自称民妇。

一句民妇,隔的不止是身份,还隔着他们彼此的距离。

他的阿练,终究还是生了他的气。

谢景谙如鲠在喉,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辛如练,抬手示意平身。

女子未施粉黛面容素净,去簪束发,容色孤冷如枝上霜雪,神色间拒人于千里之外,本是一身粗麻孝服,却也被她穿得青卓如斯。

谢景谙定定瞧着,丝毫不去看旁边的宋砚清,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满心满眼都是辛如练一人。

阿练除去神色略显憔悴,一切似乎都和之前一样,但又什么都不一样。

视线触及辛如练脖子上缠着的绷带,谢景谙眸色一变,当即就要上前去查看:“阿练,你的伤……”

没等他碰到,辛如练又是几步后退。

宋砚清适时上前拦在谢景谙和辛如练之间,向着谢景谙就是一拜:“草民宋砚清,拜见陛下。”

闻得此声,谢景谙眸光终于落到宋砚清身上,方才还注满柔情的眼神瞬间转寒,面色阴沉摄人。

心口中了一剑都没死成,还害得阿练也受了伤。

这样的人,该死。

抢走了他的阿练,让阿练跟自己生了嫌隙。

这样的人,该杀。

宋砚清似感觉不到谢景谙饱含杀意的目光,揖手作礼,不卑不亢,不惧不避,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有恃无恐。

谢景谙也不让宋砚清平身,就这么耗着他,眸光如刀,毫不掩饰地割在宋砚清身上,似要把人活活凌迟。

辛如练太熟悉这种眼神。

年少时她也曾见过谢景谙露出这样的神色,那时的谢景谙亲手杀了他的五皇兄,还将他五皇兄的头颅削了下来。

眼下如出一辙的眼神落在宋砚清身上,难保宋砚清不是下一个五皇子。

趁着谢景谙还未发作,辛如练想也没想移步挡在宋砚清身前,同时将锦盒呈递于谢景谙。

“这是民妇赠与陛下的,还请陛下过目。”

谢景谙的神色稍缓,转到辛如练身上时已经不复森寒,眼底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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