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荼’不言语,只垂首看向少女微红的耳垂,回廊上的风铃又晃了晃,发出低沉的响声。
随之响起的,还有‘好感值+3’的提示音。
◎“那也看那人愿不愿意抱着啊。”◎
古话所言不假,福祸确实相倚,‘好感值+3’没多久,因果在赵止的脑海里发出不可置信的叫声,“什么?他要走了?”
回廊上的风铃已然平息下来,赵止从‘荼’的口中得知,他过几日就要离开重门宫。
风铃下,少女眉眼微皱,脸上浮现出比烛光还明显的失落,“你要去哪里?”
“去找一样东西。”‘荼’说的话符合祂的宿命,“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是去找治疗你眼睛的药吗?”赵止问。
“也许。”‘荼’说。
赵止抬起头,略显急切地问,“那我以后去哪儿找你?”
‘荼’垂眸看向赵止,“有缘便能再见。”
赵止的脑袋垂下去,双肩也有气无力地陷入衣裳的包裹中,像是一团被雨水打蔫的绒毛,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便是见不到了。”
一阵只闻风声的沉默后,‘荼’低下头看向赵止,“你该休息了。”
听闻此话,少女的双眸突然升上紧张,她伸出手,立马紧紧地攥住‘荼’的衣袖,“你是不是要走了?别扔下我。”
“我今日并不会离开重门宫。”‘荼’的语气耐心,但双眼依旧冷淡,“已过三更,你该回屋了。”
“我不困。”赵止急忙说,“你不准走,”她又把‘荼’的袖角攥得更紧,“我们就快永远见不着了,你得留下来陪我。”
少女似乎比刚认识‘荼’的时候熟稔了不少,尤其是在暴露了自己的部分本性后,动作便愈发大胆。
‘荼’并不言语,只是垂首看赵止,无言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我不准你走。”赵止的眼中有怯懦,但却执拗地想留下‘荼’,“如果你现在走,我,我就喊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如谪仙般的白绫仙君,深更半夜还在姑娘家的闺房外站着。”
兔子急了不仅会咬人,还反咬得厉害,明明紧抓着‘荼’不放的人是她,却能得把白的说成黑的。
‘荼’依旧无言地看着赵止,他知道少女不会这么做,片刻后,他开口,“如果你实在不困,可以和我一起去见宫主。”
“见,”赵止立马松开手中的袖角,“见他干什么?”
‘荼’像是看着一团拼命逞强的绒毛,眼神中似笑非笑,“去聊一聊雷灵力和水灵力的事,宫主似乎对你的灵根不甚了解。”
几乎在听闻此言的瞬间,赵止的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手僵硬地往后伸,指尖抠住门框,双眸中都是不自在和委屈,“白绫仙君,我突然有些困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门缓慢地被关上,“吱呀”声中满是念念不舍和流连,门关上后不久,门内的烛光被熄灭。
‘荼’的身影也遁入夜色,眼上覆着的白绫在夜风中轻飘。
直到走远后,他才把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抽出,左手的手背上,银色的纹路不仅没有消失,且愈发加深,魂阵虽然湮灭,但留下了棘手的阴气。
回至书房,‘荼’用素色帛包裹住左手,血迹将布帛渗透染红,‘荼’垂眸看向素色帛上的血迹,这股阴气让他觉得很熟悉,他似乎见过这样的存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些明暗的光影,光影中,有幽幽鬼火在旋转的灯笼中飘摇。
万里之外,硕大的鬼眼珠子睁开,亮出被鬼火照耀得狰狞的竖瞳,像是通往地狱的眼睛。
而重门宫的闺房中,因果则对赵止说,“宿主,‘荼’好像在阵法中受伤了,你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慰问他,也好增长增长好感值。”
赵止坐在榻上,身后随意地半披外袍,手中捧着不是很厚的书,书名上写有《陶朱公养鱼经》,闻言她抬起眼,略作思考,“现在不行,我现在不应该知道他受伤了。”
说完后,她继续垂眼看书,书页轻慢地翻动,一如她冷静的心。
赵止一夜几乎没睡,因果怀疑自家宿主是被殷至给传染了失眠症。
“我没有失眠。”赵止放下手中的书卷,“但石榴确实能助眠。”
于是清晨日光氤氲的庭院中,石榴树下多了一道绒毛般的少女身影,少女高高地举起手,却始终够不到石榴,赵止咬住下嘴唇,从地上捡起竹枝,生疏地朝树上的石榴捅去。
赭红的果实个个饱满而圆润,但赵止够得脸都红了,才打落下一颗又小又青的果子,赵止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有些疲累地靠在树上。
这处庭院,是‘荼’每日必然经过的地方。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赵止的身后便响起‘荼’的冷淡而低沉声音,“你想吃石榴?”
“白绫仙君日安,我个子不够高,”赵止恨铁不成钢地锤了锤自己的胳膊,“胳膊也不够长。”
赵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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