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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同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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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宴撤诉。”

二人几乎同时说出己方的条件,后又异口同声:“不可能。”

封景觉得和他再没什么好谈的,秒弹起上身,正襟危坐:“我要下车。”

苏荣钦提醒:“这里是高架。”

“那你掉头。”

“单行道,距离下一个出口还有很远。”

封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所以这哪里是好意同乘,分明是非法拘禁。

她又歪头靠向车窗,闷着声不说话。

堵车的情况渐渐好转,苏荣钦的心情似乎也因此变得不错,他找回原先的话题:“继续打下去,原告讨不到好处。”

他换了个立场,大发善心地设身处地为她想。

封景当然也知道这一点,现在的处境是,原告手上的牌已经全都扔出去了,可被告手上还捏着王炸,这怎么翻?

但她并不接茬,而是反问苏荣钦:“给医院打官司,能得不少好处吧。”

苏荣钦坦然承认:“是不少。”

呵呵。

她这些藏不住情绪的语气词让苏荣钦不禁发问:“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担任被告代理人这件事本身就有意见。”

被他说中了,是有一点。封景直言:“可能是因为您站在了弱势群体的对立面。”

她这个回答让苏荣钦顿了下,他哼笑两声:“你凭什么觉得沉宴他们就是弱势群体?”

封景再次坐直了身体,为了让下面的这些话听起来中气十足:“在任何一起医疗纠纷中,患方都是弱势方。就像在所有的劳动纠纷中,劳动者都是弱势方。这不是我说的,法律就是这么倾斜保护的。”

苏荣钦静静听完她这段论述。左右对称的雨刮器在机械地运作着,打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全被扫净,一如他拨乱反正的语气。

“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过多的倾斜并不能达到平衡,反而会造成反向失衡。”

言下之意,所谓的强势方也有可能转变成弱势方,不能一概而论。

封景不想听他说教,一针见血地指出:“您用不着说得这么深奥。您接这个案子,不就是想名利双收让事业更上一层楼吗?”

她这个说法似乎让苏荣钦觉得有些好笑,贬义。

窗外雨势渐消,高架夜景飞掠,他收起脸上的笑容:“难道你没有这个想法?”

和他一样的想法。

“你在观察室里递名片的时间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这官司要是赢了会一夜成名,输了不过是维持现状,百益无害。”

封景第一次听他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刚刚在庭审中也不像如此。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说是,她就是这么想的。

并且她在这段话中听出的重点和苏荣钦想表达的意思不一样。苏荣钦的意思是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公平。她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观察室递名片当时,他那让她倍感冒犯的三声笑。

封景目视前方扬声道:“递名片怎么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没有人能不声不响地活成一道光。站在黑暗里的人就应该大声喊,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坐标。”

话毕,雨彻底停了,她的思绪飘回了两年前。

从决定做一名独立律师开始,她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当个推销员。把她所学的法律专业打包成一件件廉价的商品,只要有人的地方,她都可以去贩卖。

法院检察院的马路边上,承租的小区群里,甚至玩一局原神,她都要问一下闯入她世界的陌生人需不需要法律服务。

她没有固定的摊位,但所到之处却都是她吆喝的声影。

想着想着,封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我说的这些,苏律师您能理解吗?”

理解她放下所有的尊严,为了生活疲于奔命。把自己伪装得圆滑世故,把仅有的一点阅历宣扬得像一幅五彩斑斓的涂鸦。她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在激烈的同行竞争中不被淘汰,为了在申城有一方立足之地。

封景问完就后悔了,觉得她问得有些多余。像苏荣钦这样的大律师,案子会主动找上门,他怎么会懂,可能还会觉得她在卖惨吧。

苏荣钦没有说话,或许是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突然崩溃的情绪。良久,他趁着红灯,打开了一款音乐软件。

“听会歌吧。”

有时候安慰一个人,歌声比任何话语声都要有用。

封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有些失态了,极小声地“嗯”了一声,这一刻她很想钻到后备箱把自己藏起来。

苏荣钦默默打开了播放键,一串抓耳的前奏后响起歌手那沧桑而又具故事感的音色。

一首经典的粤语歌。

封景听过,但不是这个版本:“这首歌另一个女歌手的live更好听。”

苏荣钦问哪个女歌手,她报了个名字。

封景悄悄地笑了。因为听到了她喜欢的音乐,因为苏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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