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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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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和后世几乎相差不大。

既然如此,那么南北极之间的距离应该在四万里左右,怎么会就成了八万余里?

待他取了纸笔,略作计算,却发现若是“极差一度”,“大率三百五十一里八十步”的话,那么南北相去应该是十二万余里才是。

先不说推算准确与否的问题,光这一点僧一行就前后自相矛盾了。

推算到这里,张顺忍不住又望向戈承科。

“陛下果然是天赋极佳,如此易为人所疏忽之处,仍躲不过陛下明察秋毫!”那戈承科先是恭维了张顺两句,这才笑着解释道。

“前者所用乃为新尺,后者所用乃旧尺也,故而前后自相矛盾。”

“今尺长旧尺六分,一里以三百步为率;旧尺短今尺六分五,一里以二百步为率,故而长短不一也!”

“哦?”张顺闻言先去除掉新旧两尺些微差别,大体算得一十二万余里的三分之二正是八万余之数,顿时不一大吃一惊。

好家伙,感情你们在这里搞“技术封锁”呐!

张顺这才信了这厮有点水准,连忙又和他继续探讨下去。

本来张顺还以为这天文历法的基础很是简单,自己一学就会。

结果,随着双方探讨的逐渐深入,戈承科竟然慢慢谈到了《授时历》中所用的“弧矢术”。

所谓“弧矢术”,大体是关于圆弧计算的方法。

原来自从浑天说建立以来,也是一直在发展变化。

最开始人们对“地如鸡子中黄”这一句还有异议,有人还认为大地是平的或者是个半圆。

但是随着天文学家的不断测量和计算,最终还是证明了大地是圆的这一结论。

如此以来,再进行天文推算的时候,自然要用到圆弧的计算方法,这才深入研究了所谓的“弧矢术”。

只是张顺没想到,这戈承科算着算着竟然把四次方程拉出来解了,只看得他眼皮直跳。

不过,随着张顺了解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他渐渐明白了。

中国传统的天文学,其实就是以“浑天说”为基本原理,以大量观测和计算为基础的一门学科。

依照张顺的理解,所谓“浑天说”,其实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地心说。

当然,由于人类视角的问题,其实大多数文明的天文学最早都是以地心说为开端,这倒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传统的天文学却极其怪异,他们似乎对建立天体模型这块不怎么感兴趣,主打的就是一个大力出奇迹。

一个就是大量的观测,比如前面的僧一行,还有后来的郭守敬,从南到北,从西到东,设置大量的观测点,硬生生算出来许多令人咋舌的东西来。

比如子午线的长度,再比如地球的直径,所以中国天文学很早就确立了地球是圆的这一概念。

另外一个就是硬算,什么模型不模型,我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大数据”。

什么日食对不上?算!

什么月食对不上?还是算!

当然,还有什么水星、金星,一概是算!

甚至明朝中期的唐顺之就认为,研究历法最重要的就是“历理”和“历数”,其中历数又包括死数和活数。

前者是指各种数表,而后者则是指各种算法。

说白了,一句话,还是算!

就在这种大力出奇迹思想的指导下,中国代数学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以至于在解高次方程和代数方程上面,领先同时代欧洲许多年,恐怕这也是为何欧洲传教士在推算方面屡屡吃瘪的根本原因。

历法之争(下)

在张顺认真求教之下,钦天监监正戈承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顿时对中国传统历法的理解更深了一个层次。

如此过了三天,张顺基本上把戈承科的天文知识“掏”干净了,这才招“民科”魏文魁前来。

刚开始这魏文魁还中规中矩,表现出了他在传统天文学领域中扎实的功底。

然而,刚接触不久,这厮就化身为魔楞人,除了极度反感西法以外,就是动不动谈什么“周易八卦、奇门遁甲”云云,听得张顺一头雾水。

忍着头疼,张顺听了半晌,最后才反应过来。

原来天文学是他的副业,他的主业却是“探索天地大道”,个。更直白一点来说,就是企图拟合一个数学模型,把天地运转规律,人道灾祸变化全都推算出来。

不过,依照张顺的看法,这真是理想很远大,现实很残酷。

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就哪怕在超级计算机技术极度发达的后世,这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也不能因为这厮神神叨叨,就否认他的水平。

当然,不疯魔不成活。这魏文魁虽然有些魔障,但是张顺看来,他的推算能力甚至还在戈承科之上。

这也难怪他能够凭一人之力,扛起整个东局与人才济济的钦天监、西局两方打得有来有回,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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