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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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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该爷们儿的时候咱一样不含糊。

林安听他再度提及徐新,眼波一颤,许是因为血液里酒精在作祟的缘故,意想中的慌乱竟并没有到来。林安轻轻晃了晃头,为这太过诡异的平静感到不可思议。或许是太过习惯将久藏心底暗不见底的情愫小心掩盖,又或是太过适应那每每惊醒于梦中惊惧心悸。

他知道,丁华敬他的这一杯酒,是为曾经的年少轻狂,亦是为一去不回头的潇洒岁月。

可自己莫名其妙却情不自禁回敬的这一杯,是为了什么?

林安看着面前咧着嘴傻乐的丁华,忽然不愿去想,也不敢再想。但他心中却十分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十年来其实已经想得比谁都清楚,也正因此,才会对那人不愿、不能也不敢相见。

丁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说一段,喝几口,林安不发一语地听着,听一段,也跟着喝。

丁华酒量好,大半瓶下去依旧思维清晰口齿伶俐,他啜着酒吃着菜,没完没了地说道:唉,人啊,还是简单点儿好,快活,高兴!不说旁人,就说你小林,当年咱和黄狗那一场干架还记得不,就你,林子啊,就你,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我他妈是真没想到,就你这样儿,居然敢把自个儿脑门直往人板砖上撞,哎哟,可把我跟老大给吓得,比自个儿吃刀子受的刺激还大。你说,你那时候是为了什么?咱一群流子,就你那颗脑袋最值钱,你不好好珍惜,究竟为了什么,想不开要往那上头撞?说着拍了拍桌子,震得碗筷梆梆作响,不就为了一情字嘛!

林安一震。

丁华看着他,你承不承认?

林安定定看着他。

丁华摆了摆手,这世上什么东西最难得?情,真情!你看看你丁爷我这些年同人喝酒无数,酒桌上说的瞎话更是不计其数,但都他妈是瞎扯淡,谁能让咱赚票子,咱就对谁好话说尽掏心窝子。但没意思。

丁华又冲林安摆了摆手,真的他妈的没意思。

所以小林啊,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你跟老大就更不一样。二十郎当的时候,你一生病,哥他嘴上不说,私底下又是差我买药,又是亲自端茶倒水的,你一受伤,他气得差点儿动手削我,还不乐意把你交给别个伺候,非得亲眼看着。还是前俩礼拜我在大伙儿面前说的那句话,这简直比对媳妇儿还上心哪,这情再不能有了,再不能有了

林安不知何时已放下了杯盏,低着头彻底沉默了下去。

所以小林啊,哥他当年不是不肯帮你,他也是没有办法,当然,这是你俩之间的矛盾,我本来不该多说什么。老大这些年来也从不对人提起,前一阵得知你转来了c市,我问起你的境况,他也只说是他对不住你。就连想见见你,同你说说话叙个旧,也是婆婆妈妈考虑了再考虑,丁华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了决定借和周家和解组局为由和林安碰面的前一晚,徐新和自己聊起林安时的情景。在丁华印象里,那似乎是徐新这些年来唯一一次主动谈及与那人相关的过往。

在此之前,皆不是横眉竖目,便是沉默以对。

林安早已混沌,丁华的话断断续续传进耳中,让全身血液愈发快速地流动着,神经突突乱跳,心脏砰砰乱响,所有话语都听不分明,所有思绪都混乱凝滞,只有徐新两个字分外清晰,在心底徘徊不去。

丁华又说了什么,他甚至不知自己该如何回应,该哭该笑,该摇头还是点头。

丁华把要说的说完,知对方不胜酒力,已然不甚清醒。于是又试探地开口叫了几声,却都再不见有什么回应,便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盯着通讯录里徐新的名字看了会,调出来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哥,永宁路飞宁路181号巴山布衣饭店。速来。

想了想,又输了几个字一同发了过去:小林醉了。

徐新从马宅出来赶到永宁路的时候,已将近晚上九点。丁华喝得热汗直流,正叼着烟跟空调底下坐着,而桌子的另一边,是已经不省人事安静趴着的林安。

怎么样?有两把刷子吧?哥,服不服?

徐新扫了眼桌上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杯碟碗筷,皱了眉问他:喝了多少。

丁华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比了比,放心吧您就这么一点儿,死不了,林子酒量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拍了拍自个儿肚子,看见没,都在这儿呢,急啥。

说完站起身,嘿嘿凑到徐新身边,一脸神秘道:老大,弟弟我都帮到这份儿上了,要还成不了,那可就太逊了啊。

说着压低了声音,贼头贼脑道: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林子他脸皮薄,搁平时三棍子也打不出个闷屁来,但眼下就不一定了。人跟人之间是需要沟通交流的嘛你说你俩上回话也没上几句,问题能解决才怪,再小的毛病,那也得知道了症结所在,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徐新没搭腔,只异常沉默地盯着林安抵在桌边上的脑袋。

丁华奸笑两声,又问:哎哥,小王送你来的吧?

徐新嗯了声。

丁华拿过一边外套穿上,收拾收拾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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