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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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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袭爵,官官相护,将偌大家业经营了下来。

林奎山虽在做官一道上无甚天赋,但于经商置业、营利搂财上却极有心得,又慧眼独具,早年便与如今的宰辅玉秋实结了儿女亲家。

如今林家水涨船高,放眼汴都也找不出比封平侯府更富裕的勋贵。

只是玉秋实素知林奎山此人爱财如命,又目光短浅,少与他聊朝中事。

今日他与宋澜详述了叶亭宴与沈绥旧日交情,谁料宋澜一反常态,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朕知道了”,再也不见旁的反应。

玉秋实心知自己这是遇上了对手,正是心烦意乱,偏偏他来到马场时,迎面撞见了林奎山。

林奎山拉着他到偏僻处,开口就说也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去。

虽说玉随云在家任性了些,但总归是蒙诗书礼教长大的,人又讨喜可爱,多少知道轻重。

是以进宫几年,玉随云仍能伪装小儿女状,生生地叫皇后容下了。

可是林奎山家中那几个儿子女儿……无一不飞扬跋扈、心比天高,就算是嫁来玉氏的长女,也是与夫婿天天吵、日日闹,过了几年才多少磨平了棱角。

这样的性子,若是进了宫,想要争宠,过不了几日就会被皇后吃得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说不好还会抓住把柄,将母家一同牵连了。

林奎山对玉秋实的不悦毫无察觉,只是兴致勃勃地低声道:“当年承明皇太子不喜阴诡技法,有意削世家豪权,又一心依赖苏家,你我远无出头之日,太师高瞻远瞩,扶植陛下从潜龙之地一飞冲天,当是千秋功绩。”

“陛下如今对太师言听计从,可娘娘仍是苏氏旧人,仗着家世荣耀,处处与太师作对——”

玉秋实听他越说越不成体统,不由喝道:“安德,言多必失。”

“太师见谅,安德之意只不过是,你、我,同汴都几大世家,看似平稳,实则也是临深渊、履薄冰,事事都该做打算才是。”

林奎山拍了拍自己的嘴以示赔罪:“听闻陛下近来宠信那个从幽州来的叶三,连逯逢膺都舍得处置了,咱们沐陛下恩德才得保家门,可不能叫黄口小儿夺了去。说到底,陛下年纪轻,或许不喜老骨头言语,可若咱们也有身世清白的年青子在御前呢?”

见玉秋实不愿许林氏的女儿进宫,林奎山居然立刻转了话头,说要暗中提拔年轻臣子与叶亭宴分宠信。

这番话进退有度,说得滴水不漏,不似他一贯作风。

玉秋实脚步顿了一顿,含了一丝笑意道:“这些,恐怕不是安德自己想出来的罢?”

林奎山唇角的笑容一僵,随后无奈笑道:“太师睿智,某自叹不如——今日赛马会,是有一匹好马寻求前程,拜到了我这里来,安德深知自己愚钝,恐做不了千里马的伯乐,只好来问一问太师,这人,您见是不见?”

玉秋实本烦躁不堪,听完林奎山这一番言语,倒对那位素未谋面、毛遂自荐的士子有了些兴趣。

只是他还未开口,便听远处传来御驾至的悠长唱和声,转头便见宋澜携落薇一同落了座。

林奎山连忙上前去,先行了礼,又殷殷捧着彩头,到宋澜面前吹捧了一番。

他今日出的彩头是一柄剑。

这剑是多年前工匠仿古之作,仿的乃是《越绝书》中天人共铸的名剑纯钧,剑柄雕山川大河,剑鞘刻日月星辰,虽不能与传闻相比,但也算得上是一把当世好剑。

更要紧的是,纯钧,在传闻中是越王勾践的爱物。

林奎山也是当年刺棠案的知情人,摆出此剑,亦有宋澜多年卧薪尝胆、终于夺权雪耻的暗示。

果然宋澜听了他的话,眉目舒展,十分愉悦。

旁人不明所以,落薇焉有不知之理,只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封平侯果真豪横,铸此一剑所耗何止万金,却能大方地拿出来做彩头。”

林奎山将剑摆回案上,没听懂落薇的言外之意,只是得意道:“娘娘谬赞,不过此剑确实所耗不小,我遍寻大胤匠人,开炉千次,才煅出这样一柄好剑来。”

玉秋实闻言,先往身后看了一眼。

所幸文官们多在聚众论道,凑热闹来观赛的寥寥几个也在远处,听不见这一番言语。

宋澜瞥了落薇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仿佛只是玩笑,于是按捺下来:“如此,那便开赛罢。”

转头问:“阿姐不是说要下场么?”

落薇摇着手中的团扇:“方才话说多了,有些疲累,子澜就容我歇上一歇,等这些年轻子弟争夺一番后再上场罢。”

宋澜笑道:“说得也是,若是阿姐这便上去了,这一场比赛还有什么看头?”

于是跃跃欲试的汴都少年争相上场,骑着马在葱绿草地上疾驰。

靶子尚未选定,众人便自发射柳射叶,引得一侧女眷连连惊呼,好不热闹。

不多时,靶子被一一摆了上来,有黄门主持射御,一切如常。

落薇远远窥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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