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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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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表哥的乳娘惨死家中,此事非同小可。是个天大的事情。明煦太子一封口谕,御史台的七品仵作亲自来轩庭园验尸。

没有挣扎,没有呼救,没有声音。

是在极短时间内活生生将她的脖子扭断。

仵作站在院中,捡起地上的树枝,啪,掰成两截。

他告诉萧亭尘:“大人,便是这样”

她的颈骨,就是如此被干脆利落地折断。

萧亭尘脸色阴沉。

莺娘洗脱嫌疑,却什么都不敢争辩。她怯懦地缩在角落,无助地看着这一切。

姁妤没工夫去搭理萧亭尘的表情。她瞪大眼睛看看仵作手里两截的树枝,再看看死气沉沉的泛月阁。

泛月阁大门敞开,黑洞洞的,像个魔窟。

阴冷从脊骨窜上心头。

姁妤心猛地跳了一下。

鹿溪苑。

姁妤费了些许波折,从徐眉睫手里把莺娘带了回来。

她禀告荣淑惠后,将莺娘安置在自己的西厢房。

绿染和青黛对于屋里多出来的莺娘,很是疑惑,但是不敢问。她俩默默地在姁妤身边转悠,一会儿倒个茶,一会儿擦桌子。

晃来晃去。

莺娘不敢动弹,不敢言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杵在八仙桌旁。

姁妤知晓屋里三人的心思。她稳稳地坐着,晾一晾她们。先让她们慌着,慌一会儿就顾不得问东问西了。这样待会儿安排起来,她们动作会麻利些。

绿染拿起果盘,给莺娘递荔枝。

莺娘小心翼翼地将荔枝接过来。

刨去对莺娘的同情,姁妤把莺娘薅过来,还有一层原因——

萧亭尘今日乍见乳娘尸首,惊惧,愤怒,火冒三丈。然而,不经意间,姁妤却察觉出他有一些令旁人匪夷所思的犹豫。

他在迟疑。

仿佛……他隐约猜到是谁做的。

姁妤敲了两下茶盏。

她看向剥荔枝的莺娘。

莺娘动作僵住。

萧亭尘骄奢淫逸,宅内娇妻美妾,宅外莺莺燕燕。按理说,从小到大的侍妾不说一院子,也得七八个。

怎么就只有莺娘一个人?

而且莺娘脑子看起来……不太灵光。

莺娘讨好地将剥好的荔枝果肉捧到姁妤眼前。

姁妤摇摇头,把粉彩雕镶荷叶瓜果盘往莺娘方向推了推,说:“随便吃,鹿溪苑管够”

莺娘眨眨眼,笑了笑。听话地吃起荔枝。

姁妤单手支着下巴,说:“打今儿起,你跟我一起侍奉夫人”

莺娘连连点头。

赵客又在念经了。

姁妤很烦躁。

白天的事情,外男们略有听说,赵客颇有一种提着脑袋干活的心态。看着姁妤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他戳弄齐怀霜顶上去替他受苦。

齐怀霜一板一眼地照着书念。

姁妤这下不烦躁了。她开始困倦。耷拉着眉毛,没有精气神。

啪。

桌子被书敲了一下。

屋外赵客呛了一口茶水。

姁妤惊醒,缓了缓,她瞪齐怀霜,说:“无缘无故敲什么桌子?难道桌子惹到道卿小讲郎了?”

齐怀霜面无表情,语调毫无波澜,仿佛傀儡成精,继续念:“…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

漠视姁妤的胡搅蛮缠。

她本就因为萧亭尘看他不顺眼。

这下姁妤逮着机会,嘴角一挑,坏心眼地伸出脚,踩住齐怀霜的袍衫。

齐怀霜好似毫无觉察,依旧端端正正地念着。

姁妤得寸进尺,踩着衫角往后扯。

“……振书端书于君前……”

“滋啦”

制工粗糙洗的发白的袍衫就这样被姁妤扯破一个口子。

姁妤夸张地站起身,往前走,装作查看衣服损坏情况的模样,手摸向齐怀霜的袖袍。

她惊呼:“哎呀,对不住了,讲郎”

一边说着,一边把指腹上的胭脂抹在浅蓝色袖袍上。

她装模作样地拎起袖袍,殷红色的印记格外醒目。

姁妤无辜地眨眨眼,贴近齐怀霜,轻声问:“小讲郎衣服上的是哪位姑娘的脂粉呀?”,她挑挑眉,“我赔给你一件衣服,比你这件衣服料子好很多的”

齐怀霜脸色乌青,眼眸牢牢盯着姁妤。

似在隐忍。

姁妤甚是得意。

齐怀霜目光往下移,停在姁妤的手上。

夜。

月亮高悬。

姁妤认命地与莺娘挤在西厢房的床上。

绿染和青黛睡在外屋。

大家都害怕,她理解。

「千金锱,天日翳」

齐怀霜纵身一跃,立与屋檐之上。

他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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