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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 第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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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霍余早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

他平静地站起身:“公主早些休息。”

霍余走出去时,脊背依旧挺直,世家公子的仪态甚好,自矜内敛。

陈媛看了他的背影,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翌日,霍余深夜进了公主府一事就传得众人皆知。

昨夜中一时不察,陈媛多喝了几杯茶水,愣是快天际破晓才勉强入睡,快午时,被盼秋叫起来时,尚有些迷糊不清。

盼秋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将城中流言说给她听:

“公主,我们可要压下消息?”

陈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说:“他自己都不在意,我作甚劳心劳力地去压消息?”

盼秋顿时知晓了她的意思。

不管,任它去。

倒的确符合公主的作风。

只不过,盼秋多看了眼陈媛,她还以为昨日霍大人的话对公主有几分影响。

毕竟公主在霍大人走后,在位置上静静坐了快一个时辰。

陈媛仿若没看见盼秋的神色,她只是淡淡吩咐:

“这几日,若陆含清那边有消息,立刻禀告我。”

说话间,案桌上的杯盏被她不慎碰落,顿时水泼了一地。

陈媛垂眸,看了许久。

那水迹,似绕了个圈,最终两条水流汇合,但中间就空着一块地方。

陈媛忽然一脚踩了上去,再抬起,那处空地立刻和周围一样,皆被水打湿。

盼秋不知她这是做什么,见她似乎低语了几句,凑近了,盼秋才隐隐听见:

“……内忧外患,内不治,何以治外……”

她仿若什么都没听见,忙忙跪下来,轻恼道:

“公主这是做什么,这是绣房新做好的绣鞋,还未出门,就全踩湿了!”

陈媛的衣行住食皆奢侈,只一双绣鞋,就镶金嵌珠,价值千金。

陈媛置若罔闻,只轻声咕哝:

“又不是不能穿了。”

盼秋无奈,伺候她用完午膳,才问:“公主今日要去哪儿?”

“诉风楼。”

御书房,陈儋背靠龙椅,不紧不慢地扫了眼台阶下站着的霍余。

他不卑不亢地垂首。

但陈儋却看得清楚,和往日的严谨不同,今日霍余的衣袖处颇有些褶皱,似乎为了赶时间,根本没有换下昨日的衣裳。

陈儋抿了口茶水,掩住自己看戏的神色,他颇有些好奇地问:

“听说霍卿昨日去了小妹府中?”

能被当今圣上称之小妹的只有一人。

霍余知晓这事瞒不过圣上,听见问话,也只不过淡淡“嗯”了声。

绝口不提去长公主府做了什么。

陈儋心中轻啧了声。

真不知小妹昨日深夜赶回去,为何要叫这个闷葫芦?

能讨他小妹欢心吗?

为了能让小妹玩得开心,陈儋试探着说:

“小妹名贵的东西见多了,所以颇为看重口腹之需。”

他还要继续,霍余就平静地打断了他:

“皇上,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淮南一事吧。”

陈儋摇头,没成想霍余这般无趣,他笑着说:“这些事,岂是一时半会就可讨论出来的?”

霍余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说:

“陆含清进长安后,圣上还未召见过他吧?”

陆氏曾是异姓侯,但多年过去,历代君王又一心废除世袭罔替,所以,这陆氏请封世子的折子一直被圣上压住不提。

陈儋和他各说各的:“宫中林御厨拿手的糖醋鱼,小妹只要一回宫就不会错过,诉风楼的乳酥糕,小妹好似也挺喜欢。”

霍余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抬头,强忍着脾气看向陈儋,陈儋茫然地看向他,似乎不懂他为何不说了。

霍余忽然泄气。

他就不懂了,同为皇室,陈媛极重脸面,一丝低头都不愿。

而陈儋,却是没脸没皮到极点。

见过君王当朝泪落,就为哭国库无钱吗?

但不可否认,在陈儋的治理下,不过短短三年,至少吃饱饭的百姓比前朝多了三成。

能让国家繁荣昌盛、民心安定,那作为君王,就已然合格,一些劣习也可忽略不计。

陈儋低眉笑了笑:

“霍卿不用这般严肃,明日就是朕大寿,辛苦一年,霍卿也得让朕松口气不是?”

他是君王,却不是神仙。

一直紧绷是神经,可是容易出事的。

霍余对这兄妹二人素来都束手无策。

明明繁琐之事,都被圣上扔给了他,这时,圣上和他说辛苦?

他忽然抬头,冷不丁地说:

“皇上愿意割爱?”

陈儋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忽然畅快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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