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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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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觉得赠送墨宝,也算私相授受,我已然身在泥潭,不愿意带累一个无辜女子也沾染一身脏污,所以犹豫片刻,只抬手折下了一支梅花。

“借花献佛,向姑娘赔罪。”

沧海与亭子里的人说了几句话,上前来收走了墨宝,却没要我的梅花。

“姑娘说你这赔罪最没诚意,要你自己将梅花送过去。”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借花献佛的确是最没诚意。

可是上前……会不会太冒昧了?

可那丫头已经走了,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我,也罢。

我拿着那梅花靠近,将花枝放在纱幔之下,半分都不敢逾越,收回手的时候,里头却有声轻笑传出来,我不知道那笑是什么意思,却在那一瞬间,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回去的路上我都在想那声笑,我想她笑的可能不是我,即便笑的真是我,我也没听出来丝毫的恶意……她的笑声,很好听。

其余学子得偿所愿,兴致勃勃,一路都在讨论自己方才的诗词写得多么华美。

可等回到家学的时候,所有人的笑声就都止住了。

谢济黑着脸坐在家学里等着我们,手里抓着那一摞诗稿。

后来那些人都被撵出了家学,原来那谢姑娘允许众人写诗词,不是逼于无奈,而是这些心术不正之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她果然不是个柔弱姑娘,真让人好奇。

但可惜的是,上次是我们第一次遇见,应该也会是最后一次。

可我没想到,年前的摘星宴上,我会再次见到她,这次是真的见到。

故事的最初3

谢家家学有个传统,会为第二年下场的学子举办摘星宴,祁砚是最有希望考中状元的人,也是这场摘星宴当之无愧的主角。

那天众学子的家人都被请到了家学,虽然男女分席,可因为大都不算外人,所以中间只隔了一层屏风,席上内相与祁砚相谈甚欢,喜爱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甚至看向祁砚的目光,比看向谢济的都要慈爱。

我又想起了那个传闻,内相想招祁砚为婿。

祁砚与我交情还算不错,我也算有几分了解,他满腹学识,心怀天下,若是日后入朝,有谢家扶持,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的确也算是良人。

希望那位姑娘往后余生,能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说来,人真的很奇怪,话都没说一句的人,我却就是很希望她能过得好。

酒过三巡,学子们兴致高昂,接起了飞花令,我一言未发,仍旧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这种时候,要识趣,不该抢的风头不抢。

祁砚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喝彩声很快连成一片,内相拍着他的肩膀,连声说好,将自己珍藏的古籍孤本送给了他。

那东西十分珍贵,莫说只是家学里的学子,就连自己的子嗣,大部分人也都是舍不得的。

所以这举动,怎么看都有些暗示的意味。

安静的场面瞬间哄闹起来,对祁砚的恭贺声不绝于耳,只是恭贺的到底是得到那份古籍,还是旁的,就不好说了。

祁砚郑重向内相行了拜师礼,自此,他与内相的关系,便与家学里其他学子都不一样了,虽然那桩传闻始终没有谢家人出面肯定,可面对眼前这幅场景,似乎也已经不需要再肯定了。

我仍旧保持沉默,透明一般喝着自己的冷酒,看着旁人的热闹。

钟青悄悄进来,递给我一封信,是青州那边的铺子掌柜送来的,说的是萧家年底盘账,发现账上有亏空,便吞了我六家铺子去填补。

我将信放在灯烛上烧了,打从我搬出去自立,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一次,已经习以为常,不值得动怒。

只是看着眼前的热闹,恍然间有种说不出的落寞,或许今天,我并不该来。

外头纷纷扬扬落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比上次在梅林里遇见的那回要大得多,但这场雪似乎只下在了我眼里,旁人一无所觉,仍旧热闹。

祁砚像是从这场拜师礼中得到了勇气,主动开口:“恩师,学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恩师思量。”

我不自觉看过去,心里有种诡异的预感,他要提亲了,他想将那位姑娘娶回去。

他很勇敢,竟然敢开口。

“但说无妨。”

内相应该也是乐见其成的,因为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慈爱,很像我偶尔路过旁人家时瞧见的长辈样子。

祁砚满脸绯红,眼神却很坚定:“学生仰慕大小……”

风雪骤然肆虐,冲开房门吹了进来,屏风不堪袭扰,“砰”的一声砸了下来,打断了祁砚没说完的话,也将一门之隔的女眷露了出来。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众人纷纷起身,抬眼朝屏风处看去,我想着那位姑娘,下意识也抬起了头,却不想抬头的瞬间,正正对上了一双清亮的杏眼。

一位姑娘站在人群后,隔着重重人海朝我望了过来。

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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