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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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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并不通医术药理。”

啪地一声,清越短促。孟绪叩合了盖子,叫人把香膏收好。

看向樊氏:“妹妹如此说,我便明白了。”

樊氏走后,簌簌脑中仍半天拐不过弯,问孟绪:“有问题的不是胭脂么,这香膏莫非也不妥?”

孟绪神情淡淡,从书柜里抽了本讲城防关隘的兵书来看:“香膏没什么不妥,是我想请人帮忙,却不想强求。”

再晚些的时候,雨色不见收淡,更兼春昏将至,天更暗了。

御前的人奉命而来,那穿雨的身影,又激起许多人心中风波。

继孟绪之后,帝王竟又宣了同宫的樊才人侍寝,怎能不教人艳羡?

且今日还是雨日……总不能是侍寝过后再将人送走,难道帝王竟要为樊氏破例?

可孟绪前脚才见接人去太极殿的鸾车停在宫门口,后脚便见樊氏竟来了月下阁。

她鬓上斜簪了一朵兰色的朝颜花,不知用什么方式让这蕊朵未曾暮合,和烟带羞,半开半放,颜色也有些奇艳。

看来是为今夜侍寝特地准备的。

花光人面,各自低昂。

孟绪由衷夸道:“果然巧思。”

樊氏却显得心事重重,未曾因这话而展颜。

似乎顾虑颇多。

最终还是问道:“姐姐之前问我会不会医术,可有什么要事么?”

孟绪想为她将花戴正一些,却被樊氏侧身躲过。

指尖一凝,垂下手,倒不见恼:“妹妹既不会医术,便无事了。”

鸾车就在外头等,时间余裕无几。樊氏不欲再多周旋,挑白了讲:“不瞒姐姐,我确会些粗浅的医术。不过,姐姐仅凭一盒香膏便能断定么?”

孟绪有些惊讶她忽来的坦荡,也如实道:“白术脸上伤重,你不曾为她请医,还瞒得这样紧,我便有些猜测。”

她领她到一处暗柜前,抽开屉子,又递了一方可以裹在手上的素巾给樊氏:“能否请妹妹帮我看看,这盒胭脂可有毒性,又是什么毒。”

孟绪本想让樊氏用小木条挖一勺取样,带回去研看。毕竟她这儿再急,也不比樊氏今夜初次承幸,来的不容耽搁。

“不需多少功夫的。”

没想到,樊氏只将粉末碾展,一看二嗅之间,竟就能将里头掺杂之毒猜个七七八八。

心里有了个大概,樊氏走到隔断边上,摘下盆栽上的一瓣春华,折返回来:“借姐姐的花一用。许多毒都能使花瓣变色,不同的毒性会有不同的颜色变化,若我所猜不错,花色应当立刻会泛紫。”

她说出了让孟绪心尖一揪的论断:“这果然是……能让人毁容的‘日又枯’。姐姐花容月貌,遭人妒恨了。”

巧诈

樊氏头戴蕊英,走到浴池边上,身上已褪的干干净净。

司寝的嬷嬷检查过她的衣物,放在了一边,只给她留下了一件贴身的小衣。

见她发髻拆了,花却仍还固执地簪着,抬手便要拔。

樊氏却别开脸不让碰,一面怯怯抱臂护在身前。

嬷嬷神情不悦:“才人,这是规矩,侍寝时身上不能有这些簪饰。”

再说不就一朵花,宝贝什么?

樊氏想起当日孟绪曾提前见到了陛下,小心翼翼开口与嬷嬷商量:“我能不能到时再拿下来,或者,先让我见陛下一面?”

嬷嬷一听就知道她想效仿谁,鼻子里出冷气:“才人恕罪,奴婢可做不了这个主。”

也不看看人家意嫔什么出身,自个儿又什么出身?

不过转念想到这位樊才人是新妃中头个晋位的,还一晋两级,嬷嬷稍缓了态度:“就算才人执意要戴这香花,也得给我们检查过,再去问过上头的意思。”

樊氏最终捏着花茎,将半开的朝颜取下,放在了一边,可哀可怜地道:“不麻烦了,我不戴就是。”

等她踏过窗外的风雨声,走入帝王寝殿,却见榻中人双目紧闭,好似不耐一日的疲累,竟已熟睡。

樊氏没有出声把人叫醒,只是径自蹑足爬上了那一方金丝楠木宝榻,将榻帘解落。

长帘如瀑泻开,榻内光景,被垂垂深掩。

帝王始终不曾醒来,樊氏坐在他身边,揪起一角衾被,护住几分赤露的雪白。

然后就那么垂目看着这个男人。

直到她俯身凑到近处。

男人那双渊沉的眼陡然睁开。

冷利得如同一刃数九寒天冻结的冰棱。

樊氏抓着被子的手,松了。

……

风雨竟夜敲打,尘邓邓的灰土难承湿重,落定在地面。

梁宫的春昼,被洗濯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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