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3)
方知悟了解池霭今晚到来的目的,也知道倘若阻碍正事, 她肯定不会顺从自己。
他只好放任池霭离开, 然后作为联合捐赠的第一人上台签名。
取过侍者手上的黑笔, 方知悟打量着眼前的横牌, 思考在何处落笔。
这个时候,他听见文夫人在旁边笑着说道:“知悟, 过去的几年我也举办了几次活动, 都是你的父亲母亲赏脸前来参加的,今日的慈善拍卖会, 你愿意和你的未婚妻一起到来,还捐出这么大一笔款项用于全国的希望小学建设,阿姨替那些小朋友们谢谢你。”
文夫人和方家熟识,自称一声阿姨也算合理。
不过让方知悟笔尖一顿的并非这个称呼。
文夫人口中的“未婚时”使他转头,朝池霭纤细背影消失的方向投去一眼。
忽然间,一个补偿对方的主意,在他心间产生。
想到就做,他手上的黑笔在洁白的底面上游走起来,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名字。
方知悟从小受书法大师教导,一手字写得如同他相貌一般出色。
此刻,不同于书写自己名字时的肆意张扬,他落下的第一道笔画多了几分婉约柔情。
文夫人看着他写出第一个名字,悬笔不停,继续紧跟其后写下自己的大名。
待方知悟笑着说了句“搞定”,将发挥完作用的黑笔交给一旁的侍者,再瞧那横线的上端,“方知悟”和“池霭”两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宛若一对亲近的爱侣般密不可分。
更重要的是,方知悟心甘情愿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
通过他笔锋写出来的“池霭”,稳稳压了他一头。
安静片刻,文夫人忍不住说道:“知悟,你和你的未婚妻感情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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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发生的一切,池霭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慈善晚会,慈善结束,晚会也就该正式开始了。
她密切关注着安德烈导演的行动,没有第一时间贸然地上去打扰对方。
不一会儿,就有按捺不住的商界人士簇拥上去,迫切地和他搭起话来。
池霭从道旁经过的侍者托盘中端走一杯果汁慢慢喝着,她置身安德烈导演的距离不远不近,只要对方不是压低了嗓子用气声说话,多少都能听到一些。
十分钟后,她发觉安德烈导演本就不太放松的嘴角,彻底闭合绷紧。
他来到滨市,按照入乡随俗的规矩,接受了文夫人的邀请。
起初,还能维持基本的礼仪,同那些目标明显的商客闲谈几句。
但说到后来,不耐烦的他索性仗着今晚宴会翻译不能进来的规定,说起法语。
就算有商客能用法语勉强交谈,他只装作听不懂,歪着脑袋丢下一句“如果大家对于慈善公益有什么看法,欢迎和我一起交流。”
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在场的各位人精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慈善,不要趁机把公事混在一起。
池霭边暗自将他们的对话听入耳中,边分析起安德烈导演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上来就厚脸夸赞吹捧的肯定不行。
精心准备的黄玫瑰想要送出得到对方的好感,也需要找对时机。
这样想着,池霭拦下侧旁路过的侍者,对他小声吩咐道先把放在后台的花束取出来备着,等会儿看到自己的眼色,就赶紧把它带上来送给安德烈导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池霭勾起比面对方知悟时更加真诚温暖的笑容,缓步走向背朝着她,正在欣赏晚会厅墙壁上悬挂着的油画作品的安德烈导演。
然而还没等到靠得足够近,池霭就被匆匆跑过来的侍者拦了下来。
对方的面孔带着一缕显而易见的慌张,压低嗓音急切道:“池小姐,不好了,刚刚我们的同事把玫瑰花给您送过来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客人不小心撞了下,那花——”
池霭的心因着他忐忑的言语沉到了谷底。
某个瞬间,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怎么会那么巧?
英华大酒店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事故?
但池霭没有惊慌失措,她停下脚步,往后退了些,拉着侍者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冷静询问道:“到底是成什么样子了,我的花是不能用了吗?”
侍者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请您跟我来瞧瞧。”
推开员工办公间的大门,池霭看到了花束的具体情况。
如果说店员新做好好递过来时,池霭眼中的黄玫瑰是一副色彩明媚的油画,那么现在这副油画的色彩彻底糅合在了一起,花束的外部包装底端,还映上了一个不甚明晰的鞋印。
用肯定是不能用了。
这样的花拿出去,别说交好,安德烈导演不当众翻脸就算不错。
池霭打开手机迅速搜索起附近的花店,以及询问侍者酒店是否有可以补救的新鲜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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