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那块中有一个人(5 / 5)
个县份,还是有独特的语言。同是江苏省南部的县份,丹阳和常州,相去不过百里,可是互相之间就很难说得通。句容县在丹阳以西,南京以东,江苏省南部的语言,到南京,陡地一变,变成了属于北方言语系统,句容县夹在中间,语言尤其难学。
我之所以要连夜学好句容话的原因,是我想到,林老太太离开了家乡好几十年,对于家乡的一切,一定有一种出奇的怀念,如果我能够以乡谈和她交谈,自然可以在她的口中,得到更多的资料!
一夜未睡,第二天,赶着办手续,上飞机,在机上,倒是狠狠地睡了一大觉,等到睡醒不久,已经到达汶莱的机场了。
我并没有携带太多的行李,步出机场的检查口,在闹哄哄的人丛中,我看到一个当地土人,高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老大的“卫斯理先生”五个字。我向他走过去,在土人旁边,是一个样子看来很文弱,不像是成功的商界人士的中国人。
那中国人看到我迳直向他走过去,他也向着我迎了上来,伸出手来:“卫斯理先生?我是林伯骏!”
我上机之前,白素曾代我发电报通知过他,所以他会在机场等我。他一面说,一面向我手中的手提箱看了一眼。我倒可以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林先生,这块木炭,在手提箱里!”
林伯骏答应了一声:“我的车子在外面,请!”
那土人过来,替我提了手提箱,我和他一起向外走去。林伯骏的商业活动,一定很成功,他的汽车也相当豪华,有穿着制服的司机。
我们上了车,车子向前驶,我看出林伯骏好几次想开口,但显然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我向他笑了笑:“你想说什么,只管说!”
林伯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对不起,请原谅我直言,一块木炭,要换同样体积的黄金,那实在十分荒谬!”
我“嗯”了一声:“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多年之前见过那块木炭一次之后,就再也未曾和他们联络的原因?”
林伯骏道:“可以说是!”他在讲了这一句话之后,顿了一顿:“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四岁,汶莱就是我的家乡,你一定也留意到,我说英语,事实上我中国话说得不好。这块木炭和过去的一些事有关,而我,对于过去的事,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点头说道:“是的,我明白!”
林伯骏又直视着我:“可是我母亲不同,她对过去的事,一直念念不忘。卫先生,谓恕我直言,如果你的目的,是利用我母亲对她的家乡和她对过去的怀念,由此而得到什么利益的话,我想你不会成功!”
我要用极大的忍耐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才能让他将这些话讲完,而不在他的鼻子上重重打上一拳。
等他讲完之后,他还自己以为十分精明地望着我,我才冷冷地道:“林先生,你大可以放心,我如果要想骗财的话,像你这种小商人,还轮不到做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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