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世(2 / 6)
”于是父亲和叔叔就被送到了芝加哥安娜姑妈那里。下了火车,又换乘街车,这两个大睁着好奇的眼睛的男孩并没有被送往芝加哥的犹太人聚居区——怀斯特区愚之别。,而是被送到了城里著名的红灯区——利维区。在那里“按摩中心”、“理容中心”的牌匾随处可见,既有城里最著名的“伊娃林格俱乐部”——由伊达和玛纳姐妹俩开办,也有数不清的名声不佳的下等妓院。他们那位“风光”的安娜姑妈就是一家下等妓院的鸨母。
当然,安娜姑妈不是那些操皮肉生涯的最底层妓女,她在那些一家紧挨着一家的下等妓院中拥有“风光”的一席之地。那些小妓院的建筑都十分劣等,其中的一家曾一度由警察局的总监所有,其他几家由曾五次连任芝加哥市长的卡特哈里森所有。街上还有一家一家的简易房流射出事物的影象,作用于人的感官和心灵,便产生感觉和,里面仅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床是为妓女和她的主顾准备的,椅子可以用来存放主顾的裤子。通过墙上的暗门或房门,一名不速之客经常会在让人尴尬的时候闯入,收取一笔额外的费用,通常主顾都会乖乖地付钱。
在街区的另一端就是“伊娃林格俱乐部”以及在它前面的归凯莉华特森所有的上等技院。在三层的棕色楼房里,有五个客厅,每间客厅又有五个不同的入口。此外,里面还有二十间卧室,一间台球室,以及一个地下保龄球场。粉红锦缎的室内装饰、真丝的睡衣、亚麻床单、放在银质酒桶里的葡萄酒,以及用于啜饮的金质高脚杯这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富丽堂皇”
再拐过来就是安娜姑妈的妓院了,里面也提供葡萄酒,总共十几个女孩在早餐时喝她们的葡萄酒。那时大约是一点左右,她们围坐在桌旁啜饮她们短暂一天中的第三顿(至少是第三顿)“液体食品”每天中午,黑人女佣把这些“残花败柳”从床上叫起,靠着苦艾酒的效力她们进行梳妆打扮,然后下来吃早饭。不大一会儿,这些女孩就成双成对地坐在窗前向过路的男人抛媚眼了。如果有人感兴趣的话,他们可以凑到窗前看看那些女孩穿的“衣服”——那也叫“衣服”!她们通常袒胸露背,这样买卖很快就成交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四、五点钟,姑娘们的“生意”才告一段落,她们要么找本小说催眠,要么喝得烂醉如泥。
安娜黑勒手下的姑娘们都过着这样一种浑浑噩噩的生活。安娜知道如何吹嘘自己对待姑娘们是多么的关心体贴,尽管马戏团驯兽那样的场面一个月总会上演三、四次。天知道那些姑娘是怎样才从安娜的谎言中活下来的!在安娜自己居住的那所房子里,她豢养了六名黑人“绅士”她还经常去其他城市为自己的生意招募新人,通过向那些十三到十七岁的女孩许诺,让她们当上演员来骗她们上钩。骗人的伎俩是千变万化的的,不过那些女孩上钩后的结局是一成不变的。女孩总是被一丝不挂地锁在房间里,被那六名黑人“绅士”强奸。要不了多久,女孩就会听凭“生活”的摆布,早餐时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葡萄酒了。据说事情总是这样周而复始的。
父亲不喜欢他的姑妈,更不喜欢她的“生意”以及她对待那些女孩的粗暴方式。她经常扇那些喝醉了的女孩的耳光,叫她们“贱货”还经常从她们的手中抢走顾客塞给她们的小费。安娜也同样不喜欢父亲瞪视她的眼神,一种不加掩饰的轻蔑眼神,就像一块静穆的石头一样,我父亲常以这种方式表示他的憎恶,为此父亲也常常挨打。
安娜和我的路易叔叔倒相处得十分融洽。妓院的客厅是一个有趣的地方,不过只有上等妓院的客厅才能偶尔吸引到诸如政客、成功的生意人、银行家这样的大主顾。路易一定是对这些人的生活方式着了迷,或者是被他们表面上的排场吸引住了,由此而熏陶出了对资本主义的热爱。当然,安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本主义拥护者,所以路易叔叔也许是从她身上汲取了这一点。通过安娜对那些难得一现的政客和贵客们的巴结奉迎中,路易学会了如何拍马屁,并把这一招用在了安娜身上,以此来满足她那种病态的虚荣心。这一招很有效,当我父亲三年后被迫辍学充当妓院守门人时,路易叔叔却被送到了东部的一所寄宿学校里。
父亲也因此不喜欢路易叔叔,路易叔叔却假装为此一无所察,至少在他离“家”去东部的寄宿学校以前是这样的,如果那样一个龌龊的地方也可以被叫作“家”的话。安娜和父亲只在一点上看法是一致的:那就是他们都对警察深恶痛绝。父亲讨厌看到巡警每周来收取两美元五十美分的保护费,此外还得有烈酒、食物、女人作陪。安娜也讨厌白搭上两美元五十美分,以及她的酒、食物和姑娘。那些畜生似的巡警不是惟一吃白食的人,来自哈里森警察局的警官们也常常伸手要钱,还有那些站在他们背后的政客们。由此父亲恨那些卑劣的政客们,而他的弟弟路易却对他们的生活艳羡不已。
从寄宿学校毕业以后,路易叔叔便被他的安娜姑妈送到西北部继续深造。安娜深以她的这一个侄儿为荣,每次都会带着她心爱的侄儿去参加第一区举办的圣诞舞会。在那里,达官显贵和名流政要们欢聚一堂。路易不仅能一睹本地名门显要们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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