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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自绝经脉(420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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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深夜弥补?还是被人有心篡改了经历?亦或是两者皆有,半真半假?

安度抠着指甲,起了一背薄汗。

卓可贞看安度眼眉闷闷,试探着握住她的手,道歉:“对不起哦,安度,我那时候说你没有心太过分啦。换成是我的话,可能还做不到你那么坚强。”

她顿了顿,“……只是觉得陈沧也挺无辜的。你还怪我吗?其实我也没去真的追他。”

安度摇摇头,回握,声音轻柔,“怎么会怪你呢。”

二十岁以前的过往需要调起才能继续谈说,不是她的舒适区。

也因为无知,她才能做出对过去释怀的模样。

卓可贞轻松笑开,两人再谈了一些近期工作状况,互留联系方式便道了别。

当天晚上安度便在阁楼边翻杂物边打电话给陈沧,想要问清楚卓可贞说的画集是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恶化,电话刚通,是陈沧稍带疲惫的声音,但很温柔,“怎么了?连续打那么多个。”

安度嘴一瘪,组织好的语言忽而不成句子,正要开口,听到那边似乎是护士在说“陈先生,73号床病人醒了”,陈沧应了一句,又问她怎么了。

他有家人,不是时时刻刻都只属于她一人,随叫随到的……朋友。

谈话时机不对,空间不对,安度欲语而噎,关切两句后挂了电话。

铁盒里东西不算太多,贴纸,无字的明信片,还有几个小学时候卡在刘海上五颜六色的发夹,散发着年代感的稚拙气息。

安度再翻了翻,勾出一个很小的红绸布香囊。

她打开,是一颗半透乳白的扣子,上面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线,红线已经脆靡得起了毛边,一扯就能断开。

款式似曾相识,她握在手心。

作业纸无甚特别,她取了一张,叠成能放进口袋的大小塞到裤袋。

安度抬眼,再往顶柜四处搜寻,右侧一本封面雕花的册子,竖边有明显被火熏过的痕迹,被不起眼地塞到废旧的教科书中。

她还站在木梯上,懒得下地往旁挪,便微踮着脚去探。

食指勾住硬皮壳,向前施力,册子和人一起跌落在地。

“哎——!”安度屁股和背部着地,头也被撞击一下,厚重的册子直往脸砸,她用手挡开,手指骨生疼。

她嘶嘶地抽气,爬坐着翻开画册,粗糙的素描纸,铅迹嵌入细密的纹路,稚嫩却认真。

有的纸张边角受了火的劫难,画体还算完整;有的页数被连续取下几张,还留有灰烬,想来是烧得不能看了。

“没必要,还不如卖给收废纸的。”

“但那是……他用命救的,你都不要了吗?他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因为你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承担这一切!”

“你不是我,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是,我们都傻得不行才会对你好,你就是一块冷石头!”

……

两个女孩的争吵声嘈嘈不绝,安度很肯定那句“冷石头”形容的是自己,借由身上的疼痛,眼泪无憋忍地夺眶乃至汹涌,她顾不得当前时间已经夜半至深,拨出烂熟于心的十一个数字。

嘟声才响一次,安度即刻挂断,捂着脸把咸苦的泪水往腮边抹,哭腔一下比一下重。

阁楼门开了,一条很长的黑影无声息地立在门外,再靠近她。

“安安。”

安度抬头,宋梦披着睡衣,眉头轻拧,担忧地看着她。

她扶起安度,“还不睡觉,听到动静就上来看看。”

地面斜躺着一张一家三口的拍立得照片,宋梦没什么表情地拾起,交到她手里,“是想你爸爸妈妈了才哭的吗?”

安度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也不知道是翻找哪个箱子掉落出来的,男人英俊,女人秀美,与现在的她五官几乎无异。

两人手臂交握,架成一个座椅,六岁的她如愿地穿着一身酷酷的黑色,搂着双亲的脖子坐在中间,笑得看不见眼珠,嘴巴张咧得幸福又天真。

摄于市中心公园,日期是二十一年前的秋天,也是易美珍告诉她,双亲意外离世的那天。

安度摇头否认,将照片随意地夹在画集里合上,“我找点资料,不小心摔下来,太疼了才哭的。”

宋梦没有怀疑地柔和笑笑,替她揉了揉腰间和手臂的淤青,“一会记得上点药酒再睡,阿姨先下去了。”

“嗯。”

宋梦离开的步伐很慢,带好阁楼木门,门未完全关上,安度余光感受到一股冷恨的注视。

她愕然扭头,宋梦的笑容如常,冲她微点下巴,再嘱咐:“安安早点睡哦。”

幻觉,错觉,惊觉,她无法清晰区别,只乖顺地应着好。

待门完全合上,安度立刻将反锁旋钮逆时针拧紧。

伤怀的情绪被冲散,安度冷静了些,手机在手中温柔地震动,是陈沧的回电。

安度向右滑开接听,陈沧声音是熬夜后的哑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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