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1 / 2）

◎梁亦华

「徐小姐，有你的包裹。」

我转身吐了口气，今天天气相当不错，吹在脸上的风微凉不刺痛，太阳偶尔露个脸，很快又躲到云朵身后。

我挺喜欢这种天气。

看了眼手上的包裹，我抿了抿唇，包裹这种东西还真是每看一眼就洩气一点。

我不是一个很有野心，也不是一个很有梦想的男人，大学毕业后就去当兵，退伍后老爸看我对未来一点憧憬也没有就在某天晚上边喝着啤酒边提议道，既然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那就接下他的公司吧。

我是无所谓，但他给了我一个条件，为了训练我吃苦，我得当一个送货员东奔西跑至少两年，然后再继续熟悉公司的运作细节。

这提议不错，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我来说真不错。

虽然也显得我很没用就是了。

大概过了三分鐘，终于有人推开这老旧公寓的红色大门，从里头走出来的女人穿着相当随意，就穿了件挖背背心和只能遮住三分之一大腿的运动短裤。

她的长发用鯊鱼夹夹在脑后，看得出来也是随便夹夹，整个人就像才刚起床一样。

这无聊的工作做久了，用双眼打量客人成了我的另一项消遣，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在少数，有些更扯的，甚至到拿完货了都还没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粉色内裤就这么在我面前晃啊晃的，然后签完名就抓抓屁股打个哈欠回屋子里了。

这女人算好的了。

黑框眼镜、素顏，这女人长得很清秀，这是我迅速撇一眼得出来的结果，但某种熟悉感使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我似乎在哪看过她。

她到我面前站定后打了个哈欠，我将东西递给了她，让她签完名收回板子后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却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呃」那一瞬间我立刻撇开了脸庞，用确认般瞇着眼的表情盯着人家看还被发现的情形实在太尷尬了。

令我讶异的是这女人反而瞇起了眼，还侧身凑了过来把我上上下下都给看了遍。

不会是要骂我变态吧？

「梁亦华？」

「！」我睁大了双眼，现在不只眼睛觉得很熟悉，连耳朵也是。

「天啊！真的是你！？」她发出男生常有的哦吼吼的笑声，我愣住了，无法将这样的笑声和她的长相划上等号。

不过她从高中就是这样的女生了。

「徐婉婷喔。」

「你干嘛又变回死鱼眼，怎样？巧遇我不开心喔？」

我耸了个肩，「我刚才以为你要检举我，因为我盯着你的脸看，不过现在松口气了。」

她听完后身子扭成娇羞的姿态，衝着我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美？」

「很邋遢。」在她“美”字落下的瞬间我立刻接上。

「死白目。」她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嘴贱这一点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我这才扬起嘴角哼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上的签名板说：「我还要送货，不聊了。」

「哦。」她点点头。

上了车，在我把车开远前我从后照镜看见她的身影，一直等到我接近路口她才转身回公寓。

「我们要找五个人去搬课本，有人自愿吗？」班长在台上说着，下面的人各玩各的，似乎台上除了空气之外什么也没有。

班长扫视了台下，然后露出奸诈笑容扯开嗓子大喊：「那我用抽的哦！！！」

那安静的速度令人咋舌，每个人都紧盯着班长准备往籤筒移动的手，而我打了个呵欠。

「梁亦华，你欸。」班长呵呵笑，这满脸青春痘的男人拋了个媚眼给我。

幸灾乐祸的傢伙。

「最后是陈弘扬、徐婉婷。」很快地抽完了五个人，男生有四个，而徐婉婷是唯一被抽到的女生。

靠腰。

徐婉婷是这么说的。

「不过就是搬个课本，你的脸难看得像是有人非礼你一样。」我边走边说，徐婉婷也走在我身旁边骂着脏话。

九月的太阳相当毒辣，而书库和教室中间隔了个操场，既要搬东西又要晒太阳，对女生来说大概跟下地狱一样吧。

她停下脚步，我也停了下来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徐婉婷哀怨地望着我，然后扭了扭身子说：「好重喔，人家搬不动。」

「是喔。」我立马转身继续往前走。

「你很过分欸！」她追了上来，张口就骂：「一点都不贴心，小心交不到女朋友！」

看她的确拿得有些吃力，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书本的双手放低了一些，「放上来吧。」

她很不客气的直接放了上来，我们便继续走。

「你也会怕交不到女朋友啊？」她嘿嘿笑。

「我是怕照你这样的进度，我们的课本要等到十年后才发得完。」

「呿」

同一天，体育课回来后我的桌上多了一瓶奶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