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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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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小乱事也不少,但从没有设过江淮总督一职。此时设江淮总督,并让岳冷秋窃居此位,并不仅仅是为平剿东海寇及洪泽浦流贼事。林缚能看出朝廷即使表面上绝口不提迁都之事,实际上设江淮总督加强对江东郡、江宁府地方的集权,就是为迁都做准备。

要说论资排辈,程余谦倒是有资格担任江宁兵部尚书兼江宁守备了,但是勤王一战,程余谦贪生怕死、怯敌畏战,先进军至临清、怯步不前,而后又退到聊城,再退到济宁。虏兵进一步,他退两步,一直到东虏南线主力纵火烧毁济南城退到黄河以北,他才率江东勤王师慢腾腾的跟在岳冷秋的屁股后面“收复”济南。

擢升程余谦,大概也考虑让他的弱势不足抗衡岳冷秋在江东全面掌权,但是楚党内部并非对岳冷秋一点制衡都没有。

顾悟尘表面上没有受得什么实质性的晋升,但是“兼督乡军”四个字十分的关键跟必要,也就使岳冷秋无法绕过顾悟尘直接指挥江东郡的乡军、乡营,恰恰江东郡此时战力较强的几支部队,包括江东左营、东阳乡勇以及受董原节制的维扬乡勇都是乡军。

林缚闭着眼睛也能想到这是汤浩信为顾悟尘争取到的有利条件,毕竟顾悟尘并没有资格直接出任江淮总督。

林缚非常想进京与李卓见一面的,但是他身为领军文臣,即使离京畿也就两百多里,却是非宣不得入京的,甚至私派信使进京都是犯忌讳的事情。当然,王朝末世,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跟忌讳,林缚要是不听宣调就直接入京,就太刺眼了。

林缚心情抑郁,在宴席上喝了些酒,有些醉意微酣,告辞离开津海仓衙门,在护卫的簇拥返回南岸驻营,林梦得在辕门前等他,帮他牵过马,说道:“高宗庭高先生与耿泉山耿校尉过来了,在营中等着你回来呢……”

夜观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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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微醉而归,听等在辕门前的林梦得说高宗庭来访,给微带海腥气的风一吹,脑子立时清醒过来,立即与林梦得急步走向大帐。

林缚是统兵文臣,手握江东左营这支使天下人都不敢再小窥的精锐之师;李卓是新任兵部尚书,即将统领蓟镇大军,高宗庭作为李卓的心腹,私自来访,要是让言官或监军内侍知道此事,必上表弹劾——有些事情还是要掩人耳目的。

北方的气候干燥,不比南方的湿寒,虽说才是北方初开春的季节,高宗庭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衣袍子,在灯下显得身材枯瘦。相比较江宁相别时,高宗庭两鬓添了许多霜发,细算起来,高宗庭比林梦得、曹子昂都要年轻几岁,可见他与李卓在江宁的煎熬。

林缚使护卫都退下,只让曹子昂、林梦得留下来陪同高宗庭、耿泉山。在营帐里相对而坐,林缚跟高宗庭作揖长叹道:“高先生怎么能让督帅上那样的奏表?燕山防线千疮百孔,堵疏尚不易,哪里能腾出手来平虏?稍有疏乎、稍有纰漏,无人会体谅督帅的苦心,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就毁了督帅一世英名啊!”

“督帅决定之事,又岂是我能劝得了的?”高宗庭苦涩笑道,与林缚作揖行礼,“督帅不夸下这海口,又如何能扫平北上督战的阻力?只是没想到让岳冷秋钻了空子。”

“朝中也无人可用,”林缚微微一叹,说道,“岳冷秋要坐稳这个位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总要干出些实绩才行。”

“岳冷秋畏虏如虎,杀流贼的勇气还是有的,”高宗庭无奈一笑,又说道,“江东左营四战大捷,还没有跟你贺喜呢……”眼睛看着林缚,相比在江宁相见时,林缚皮肤黑糙许多,唇上留着较密的短髭,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成一些,脸刚毅硬朗,双眸灼灼,焕发神采,有一股超人不及的儒将率臣的风范。率三千弱旅,屡创虏兵,虽弱冠之年,已有名臣名将的气度。

“无关大局之小捷,有什么喜好贺的?”林缚摇了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在他看来,军功的标准应该主要体现出战略、战术意图的执行完成程度,他也一直在江东左营内部灌输这个思想。

江东左营虽四战四捷,枭首也多,但是并没有实质性的能干扰到虏兵破边入寇的战略意图,四场胜仗没有一场是具有转折性意义的,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四场胜战都不能称之为大捷。

虏兵主力从容退出关去,捋掠走大量的丁口与财货,还将鲁北、燕南摧残得一塌糊涂,并使京畿闹出粮荒危机,虏兵破边入寇的所有战略意图几乎都超完美的完成,要说“大捷”,应该说是东虏的“大捷”。

林缚与耿泉山颔首示意,问道:“陈校尉也到督帅麾下了吗?岳冷秋有没有留难你们?邵武军残部除伤病都让我送去崇州休养外,在津海留有四百二十六人,也没有向兵部报核,这次你们悄悄的领走就是……”

“岳冷秋一时也找不到借口为难我们,他还要将阳信军功计到他名下,总不能当着天下人的面就卸磨杀驴。我与定邦手里没兵,对岳冷秋来说也就没有了用处,留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还觉得碍眼,正愁找不到借口将我们一脚踢开,”耿泉山说道,“定邦随督帅直接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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