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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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辙兄,我不会随便爽言的。你信我一遭,杭州那边,还要明辙兄代为协调……”

林缚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死,又没有留客之意,陈明辙也不能死赖在萧山不走,与傅青河、宋浮、高宗庭、梁文展等人见过一面后,又匆匆渡江返回杭州去。

过江时,雨夹雪从天而降,陈明辙心里更悒郁、忧虑,这种天气,淮东兵马即使开拔,速度也会远慢于平时,只希望溧阳也是雨雪天气,能阻挡一下奢家对杭湖军的攻势。

孟义山率部北进,粟品孝也率一部水军北进太湖,陈华文担当起留守的责任,近万兵马主要驻防在富阳、临水、安吉一线,他本人则在杭州,协调淮东兵马过境的事情。

看到陈明辙冒雨雪夜归,陈华文急切问道:“淮东兵马何时能开拔?”

“明天只要不是大雪天气,就会有近万精锐北上……”陈明辙在萧山只匆匆吃了几口饭,身上也给雨雪濡、湿,进城到陈华文在杭州的府上,又冷又饿,他也是堂堂正五品的嘉兴知府,也太落魄了些,陈明辙将林缚答应的出兵计划,如数说给二叔陈华文听,又将林缚对近来形势判的一些话,也如数相告,问道,“二叔,你说林缚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

陈华文沉虑片刻,吸着凉气说道:“林缚这番话怕是说给我们陈家听的!”

陈明辙一直都没有往这上面去想,经二叔陈华文一提醒,心想:可不是嘛,林缚实实在在的是警告陈家不会优柔寡断,将眼前陈家所面临的大好形势葬送掉!

陈明辙脸色煞白的呆坐在那里,一言不语!

叔侄夜话

杭州夜雪,夹有雨声,华堂之下,明烛高照,仆役、侍女都给遣下堂去,在外面侍候,陈明辙、陈华文叔侄二人对案而坐。

陈明辙席地而坐,满脸苦涩,抬头看到二叔陈华文两鬓夹有霜发,说道:“二叔两鬓都生华发了……”

陈华文勉强一笑,说道:“前年就有了,我长白发还属正常;你看看你,都还没满三十呢,两鬓的白发可不见得比我要少。”

陈明辙苦笑一下,这两年于国于家发生这么多事情,劳心劳体,由不得人半分悠闲,哪里还能计较长白发之事?问道:“孟义山那边当真是来不及救了?”

“奢家在宁国的五六万兵马都涌了出来,这架式确是要赶在淮东兵马北上之前,将孟义山吞掉,”陈华文说道,“领兵这些年来,我也算能知道一些道理。奢家的老巢都给淮东端掉了,换作别人,人心跟士气早就垮掉了,但是浙闽军在大青溪、昱岭关、徽州接连获捷,硬是将人心跟士气聚拢起来而不散掉,这也就是所谓的哀兵吧!哀兵必胜,但哀兵不可长持,奢家必然要在这股气泄掉之前,在江宁或在江州取得大的突破——奢家穷凶极恶,卯足了一口气不泄,是在搏命啊。淮东兵马似快还缓,岳冷秋又何尝不是如此?江州军十四日就进入池州境内,但今日又行到哪里?说到底都不愿去硬碰搏命的浙闽军,偏偏孟义山撞了上去!”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江宁势危,杭湖军由朝廷供养,焉能退缩不前?”陈明辙知道说这样的话有些意气了,但从萧山回来就有一股气郁积在心里,不说不爽快。

“话是这么说不假,孟义山是有些贪心,但他没有异志,对皇上也是忠心。这个,其他人不清楚,你跟我是清楚的,但奈何江宁城里一些人将杭湖军当成外兵来防备!”陈华文说道。

陈明辙心里发苦,听二叔的意思,也是判断孟义山坚持不到淮东援兵赶到。

陈华文继续说道:“谢朝忠去徽州之前,形势多好?徽州既败,杭湖军若能入江宁协防,江州兵与淮东兵马从两翼徐徐接近,形势也不会一泄千里。我眼下就担心孟义山要在溧阳给打溃,而江州兵与淮东兵马又不能及时进入江宁外围,江宁能不能守得住?”

“二叔留守杭州,是不是一开始就有所忧虑?”陈明辙问道。

陈华文说道:“这些年来,淮东崛起就在眼前,淮东在谢朝忠去徽州之前,就指出种种弊端,皇上充耳不闻,我能视如无睹吗?”

陈明辙说道:“我终于能明白,父亲为何能放心将海虞子弟交给二叔了。”

“我只是胆小一些、务实了一些,并无他长,论文章、才华远不及明辙你啊,”陈华文长叹道,“我想陈相也是见淮东有所预而无所备,才不敢急着调淮东在海陵的兵马进江宁的。”

陈明辙默然无语,淮东若真对今日之形势有所预料,却不做什么防备,心思就不难揣测了。世人却无法指责淮东,一步步好棋给皇上一手下臭,这笔烂帐总不能算到淮东的头上,但是淮东的算计之深,总叫人后背生寒。

“淮东会废帝吗?”陈明辙无意识的压低声音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陈华文摇了摇头,说道:“江宁城若能守住,有陈相在,岳冷秋的江州军也能及时进入江宁外围,情况不至于那么糟糕。皇上虽说下了几手臭棋,但也没有失德到天怒人怨,淮东还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废立的事情。至少在岳冷秋、董原之前,淮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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