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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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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淮东甲卒往岸上抑攻。

淮东将卒登上岸后,浙闽军两次反攻都给岸头的淮东战卒顽强的打碎。也许是邓禹无意决战,勒令近岸兵卒撤出,往左翼花亭东麓岭脚以及北面的纵深腹地撤退、收缩结阵。

陈渍眯眼看向西岭山头的夕阳,下令已经御下甲卒、战械的大腹翼船立即溯水返回。

“粟将军率水营战船沿江西进,绕到花亭溪里,这时就叫运兵船回去,要有个万一,问题就麻烦了……”崇成军随行负责战术参谋的指挥参军陶秉德劝阻。

“古人能玩背水一战,为何我们不能玩一玩?”陈渍说道,“告诉滩上的龟儿子们,船都走了,要不是他们在前头撑不住,可没有兵船来接他们撤出去,我登城虎也要跟他们一样给赶下信江、葬身鱼腹!”

指挥参军无奈而笑,派出传令兵联络前阵的将领。

在过去三个月时间里,淮东军在官溪岭西麓秘密设营造船。虽说造船材料都是从崇州那边秘密运来,但淮东军投入这么多的资源,所造出来的新船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要瞒过浙闽军的耳目,淮东军在杉溪上游能秘密造出一次装载万余精锐走水路奔袭远路的船队来,已经可以说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只是淮东军要想取得辉煌的胜迹,光靠陈渍所部抄到前头拦截是远远不足的,还要将在官溪岭、在钳口、在礼塘崇城军、长山军主力一起调进来,才能确保无虞的将浙闽军在东线的主力彻底的歼灭干净。

为了使后面的兵卒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上饶腹地,再没有比乘船更便捷的方式了——这些大腹翼船一定要返回官溪岭大营去接更多的兵卒沿江西进过来。

运兵船撤不撤走,摆不摆出背水一战的姿态,对抢滩登岸的将卒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有他们的荣耀,登不上滩岸或者登上滩岸又给丧家之犬的赶下来,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随着登岸兵马的增加,从蟹爪岩上去,临江的一座矮岭已叫淮东军拿下,数百浙闽军的弓弩手,正飞速往北逃窜。

陈渍在扈兵的簇拥下登上岸,这时暮色已沉,山风吹面不塞。

听前阵登岸的一员营将汇报详细战况,陈渍得知邓禹所部约一万两千余人,其弃岸不守,兵马主要往花亭岭东麓以及北面的数座斜岭结阵。

“叫花德子往带着右翼撑一下,给老子守住了;其他的诸部都集中起来打这里,”陈渍伸出手指大力的戳在花亭隘口的方向,一下子将地图戳了一个大洞,说道,“不要看浙闽军这时还在蹲在那里呲牙叫唤,实际已成丧家之犬;我们这一锤子砸下去,一定要快要狠,要叫他们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陈渍性子粗鲁,读过几期战训学堂,但还是在林缚亲自弹压下,才勉强识得几百个字,能大体看明白简报、军令,但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磨励出一种近似天生的警觉。

两军对垒近半年之久,不管奢飞熊将故意讲得多动听,从放弃防垒起,八闽战卒的士气必然从盛转衰。陈渍知道眼前的浙闽军士气及作战意志已经到快崩溃的边缘,就剩下最后一股气还吊着。相比较之下,淮东战卒士气如虹,每个将卒眼里都盯着唾手可得的战功,浑不顾生死,这时候不以快打快、以凌厉打凌厉,只会延误其他战场的战机!

追敌

位于杉溪中游的夹河防塞,先后两次受大水冲淘,虽说没有整体垮塌,但也破残不堪。内侧的河堤大段的冲垮,河水直浸到塞墙脚下,塞墙也是仿佛耄耋老者的豁牙。

虽说悬湖掘开放水冲击两岸的时间很短,但在两岸地势低处形成大面积的积涝。

站在夹河防塞东南城墙之上,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大片的淹地,宛如沼泽。

近河的道路都给大水冲毁,还有大片的积涝,两翼坡岭虽说没有给大水淹到,但林深道陕,难容大军通过。

淮东军在官溪岭的主力,想要追赶上浙闽军西逃残部,没有足够多的战船走水路,只能凭借双腿从淹地趟过去。

此时在西岸的陈家坳附近,正有万余淮东兵马从斜坡通过淹地。

敖沧海将战靴悬在脖子上,裤脚管卷到膝盖,赤足踩在泥洼地里,也不骑马,与将卒同甘共苦,一步一个坑的往前挪行。

这处淹地已经由前哨探过,淹水不深,最深处也只能淹没到大腿处,沿路也用竹杆树枝标出前行路线,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前部兵马走过之后,这段给浅水淹没的泥路,是越走越泥泞。

一脚踩下去,陷入淤泥里,常是要费老鼻子劲才能拔出来走出第二步。

敖沧海如此体质的勇将,走上小半天也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往回望去,才走出五六里的样子。

从陈家坳北段到杉溪注入信江的河汊口,还有将三十多里的淹地要走——这么长的烂路,想想都叫人绝望。

唯叫人欣慰的,北上追击的将卒士气高昂,丝毫不为当前的困难吓倒。沿路皆喊号歌,声振云宵。

有数骑从后路淌水追来,不能干扰行进中的队列,马匹只能在淹及小腹的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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