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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十年代被娇养 第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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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家的小儿子聂谷生老鼠一样钻了进来,尖着嗓子叫道:“尿床了!是病秧子尿床了!”

他贱兮兮地冲着外头喊:“妈,病秧子又尿床了!”

大伯娘赵金莲就走过来几步,站在外面插着腰,中气十足地冲着门里嚷嚷:“个倒赔钱的贱货!见天除了吃就晓得屙屎屙尿!怎么不把自己屙出来的自己吃回去!搞得老娘一屋子的骚味!”

又对着丈夫指桑骂槐:“我赵金莲倒了八辈子霉才嫁到你们老聂家,伺候老的小的就算了,还要伺候外头不知道哪里抱回来的野种!自己生的养不过来,还要养兄弟的,也不见兄弟有钱的时候管过你!”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早说了走,又死赖着不走,我看那些丧门星都要趁早死得远远的才好!”

大伯聂建军手里夹着半个棉纸卷的烟丝头,只顾着低头抽烟,沉默地蹲在角落。

聂正崖一言不发,他背过身半蹲在地上,轻轻去拉苏净禾的胳膊,转头叫她:“小禾,你把手放上来,二哥背你走。”

他一把背起苏净禾往外走。

赵金莲本来张嘴还要再骂几句,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忽然同迈步往外走的聂正崖直直打了个照面,正对上对方那双瞪得像要杀人一样的眼睛,当即吓得一个激灵。

她不自觉地蹬蹬后退两步,咽了口唾沫,把话全部吞了回去,只悻悻然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晦气。

聂正崖脸色难看,扫了她一眼,也不出声,路过门口的时候,冷冷地盯着嬉皮笑脸的聂谷生,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往小禾被子里倒冰水,有本事的话,你跟你二哥落单的时候永远都别碰到我。”

他目光森冷,语气里透着威胁。

聂谷生是幺子,在家里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里受过这种恐吓,原本脸上还挂着得意的贱笑,现在却“哇”的一声就被吓得哭了出来,转身一头扑进他娘怀里。

赵金莲且气且恼,抱着怀里的儿子又是安慰又是心疼,冲着聂大伯大骂道:“反了天了!聂建军,你看你们聂家这个狗杂种!看看你们聂家捡回来的这些野种!他不滚,这日子你一天也别想过安生!”

聂建军只蹲在墙角抽烟,什么话也不说,头也不抬。

聂正崖看了他一眼,再不停留,稳稳地背着身后的苏净禾,大步朝门外走去。

见侄儿真的临到了门口,聂建军犹豫一下,还是从缭绕的白色烟雾里抬起头来,哑着嗓子说道:“正崖娃 。”

聂正崖停住脚,转头看他。

算账

聂建军的眼神躲闪一下。

可是看到已经快长高到自己肩膀的聂正崖,又看到满脸病容的苏净禾,他狠狠抽一口烟,还是咬牙道:“聂家早就分了房,村东头老房子里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你们的,你也别怨,大伯我半点没有对不起你,现在谁家日子都不好过。”

聂正崖对这个大伯的最后一丝念想彻底断绝,转身就要走。

苏净禾伏在他的背上,因为腿疼得使不出劲,只能用手从后面环着他的脖子,低声说:“二哥,等一等。”

她强忍着难受,哑着嗓子对聂建军开口道:“大伯伯,既然我跟二哥不在这里住了,那大爸跟大妈的东西总该还给我们吧?”

苏净禾说的大爸大妈指的是聂国山夫妇,也就是聂正崖的父母。

她才出生就没了母亲,两岁的时候父亲也牺牲了,从小抚养她的奶奶得到噩耗,没撑住,没多久就跟着走了。

苏家人丁单薄,无人出头,最后是退伍回乡,被分配在杨坪镇纺织厂工作的聂国山夫妇听说之后,把战友的女儿接了过来。

苏净禾到聂家之后被照顾得极好,大爸大妈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疼,而聂正崖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妹妹也宠爱极了。

可好日子只过了七八年,两个月前杨坪镇纺织厂起火,为了保护组织财产,聂国山夫妇双双葬身火海。

聂国山的大哥,也就是聂正崖的大伯聂建军从村里带着媳妇来治丧,顺理成章地就让大儿子跟大儿媳妇顶了弟弟弟媳的工,成了纺织厂的工人,对外宣称先给侄子看班,候着聂正崖年龄够了再把工作还给他。

等到丧事办完,大伯娘赵金花借口要照顾两个小的,把聂正崖、苏净禾一起带回了几十公里外的老家小尾村,还将聂国山夫妇的不少家什也一起带了回来。

聂国山夫妻是双职工,又都没有负累,只要养两个小孩,家里购置了不少好东西,此时全部都摆在聂大伯家中。

苏净禾清楚地记得,上辈子二哥为了争一口气,硬是背着自己出了门,从此不管再苦再难,也再没有踏进大伯家一步,更没有求过大伯、大伯娘一句。

聂家的老房子建在河边,冬寒夏热,只有两间残破不堪的黄泥砖瓦屋,连锅碗瓢盆、被褥枕头都不够,刚搬进去的时候,聂正崖把床跟被子让给她,自己就睡在禾秆堆里,被咬得一身都是红疹子不说,有一次还老鼠咬伤了手臂。

他白天去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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