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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孢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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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也会出现某种不正常的反应,管理者们将这种出现症状的人称作感染者。

管理者们从不会直接和原住民打交道,因此,他们从不属于感染者一列。

而普通的雇员,因为有商贸的往来,难免要当面讨价还价,会有轻微的感染征兆。

最惨的是奴隶,干着最累最苦的活,还要承担最大的风险,感染度达到八九十,就会被管理者们视作垃圾,要被清扫进垃圾箱。

这批奴隶的感染度大多是在这个范围,只是极少数,就像罗子那样的,或是不听话或者冒犯某位管理者,才会被送来这里。

不到两天的功夫,地面,墙壁,甚至是天花板,都铺尘了一层细密的白色绒衣。

罗子听雇员们谈起过,垃圾箱里收容着一种古老的真菌,这些白色荤菌散发着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恶臭,连腐败的尸体也难以匹敌。

它们成熟后吐露出的变异孢子是所有血肉生物的噩梦,这种顽固的寄生物,能在宿主的血肉里吸收生长所需的营养物质,宿主轻则骨瘦如柴,重则活活吸干,沦为真菌部落的温床。

它们从不挑剔,任何抛给它们的有机物,都会被一丝不苟地精准分解成养料和水,不用一个月,所有人的痕迹就会消失殆尽。即便是高度感染者,也能处理得不留痕迹。

消化效果如此拔擢的生物,其实也脆弱得很,一小根低级营养棒的信用点就能买到一瓶高效杀死孢子的药剂,可谓物美价廉。

因此,这种低成本处理感染者的传统沿用至今。

雨季来了,垃圾箱也满了。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埋葬过多少人,微弱的磷光从脏乱的角落隐隐错错透了出来。

罗子瘫躺在墙边,周围一片漆黑,双眼半睁不睁,一副濒死的模样。

“你见过流星吗?”郑义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将她带到身前,神秘兮兮的说道。

暖乎乎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两个人在黑暗中站的很近,她的臀部紧贴着男人穿着西装裤的大腿,她的脸颊腾地不争气烧了起来。

她摇着头,强装镇定回答没有,她就知道郑义大晚上不睡觉,硬拉她出来爬山一定有惊喜。

女孩娇软的身体散发出沐浴露的奶香味,隔着薄薄的裙子,他的下身早被撑起帐篷。

从交往到现在,他们已经处了五年,尽管大多数时间处在异地恋,两人感情始终如胶似漆。女孩家庭保守,尽管在郑义的不懈努力下,女孩破例允许他亲亲抱抱,但就是那最后一步,女孩死死不让他进。他是个正常的男性,处了五年的对象,解决生理需求还得靠五指姑娘,说出来都没人信。

当然,郑义还是郑义,他从不会勉强心上人。

只是当他郑义无意间瞄见外网天文小组传出流星的消息时,他立马坐不住了。

他那颗摄影之魂蠢蠢欲动,连带着心思也活泛起来,女孩今年顺利毕业,也在h市扎下根,也是时候更近一步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翘了晚班,冲进商场挑好戒指,捎上自己大几万的设备,开车抓了女孩直奔h市六环外的小山头,下午下了阵急雨,上山的小路并不好走,女孩的裙摆被草丛打湿全黏在她的小腿上,她一脸怒气,嘴上数落郑义,但还是诚实牵住他伸来的手,脚步坚定爬上山顶。

发现郑义松开手,女孩迫不及待睁开眼睛,终身难忘的光亮印入她的眼帘,昂首,是一道璀璨的白光割破漆黑苍茫的夜空,垂眼间,是万家灯火通明,星海在她的脚下熠熠发光,夜风拂过草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时间被拉扯得格外的长,不知什么时候。郑义将戒指套在她的食指上,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但女孩的眼睛却被那道愈发明亮的白光吸引。

郑义背过身,抓紧时间去捞他的设备。

女孩喉头滚动了一下,发出难以抑制喜悦的征询声,“郑义,那是你准备的无人机表演吗?”

“无人机?”郑义刚拉开背包的拉链,一下子愣住了,他扭头一看,当场吓懵住了。

那是捕奴舰,是从遥远的星河驶来的噩梦。

男人肩宽腿长,两米八的个头,光是翘腿坐那里,就像巍峨的山峦,她和郑义是他从蓝星捕获的第一批奴隶,为了以示宠爱,他将她的名字改为罗子,那是他死去的宠物犬的名字。

郑义掌心的温度越来越低,最终冷得像冰块一样,菌丝最先攻占那些气息几无的垃圾。在她还头脑清醒的时候,已有菌丝顶穿郑义结实的头盖骨。

黑暗之中,罗子咬紧牙关,眼泪像开闸的洪水,流也流不尽。

恐惧,无边的恐惧。

即便是处子之身被夺走的那一天,也没有此时此刻来的疼痛,他终究还是将她一个人留在地狱。

她不知道蓝星的日历翻过多少本,她已经在这里度过很久,久到她甚至遗忘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起他和那天的一幕。

奴隶的感染程度越高,死亡来临的越快。

罗子的感染度才百分之六十。

她不该来的,幸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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