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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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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吃些干粮吗?

即使到了外面也要准时提醒她吃饭, 不愧是玄鉴。

许垂露犹豫道:你们不吃么?

玄鉴淡笑:前方正好有一茶棚,我们在此休整片刻。

她话语才毕, 驭师便勒马缓行, 其余马车也随之收缰减速。一大队华奢车马停在这小小茶棚之外,前列的玉花骢打了个骄傲的响鼻, 仿佛它蹄下踏出的不是黄沙土气, 而是纷靡花香,金漆舆体和雪银皮毛把棚顶都照亮几分, 零散坐在几方木桌的茶客手捧熟水,白日见鬼般转头侧目。

车上走出一高一矮两名女子,两人皆着蓬软的锦缎纩衣,与这几位风尘仆仆衣衫单薄的茶客形成鲜明对比。

玄鉴要了一碗米浆, 然后去车内取出自备的铜壶与干粮点心, 就着吱呀作响的木凳坐下了。她一层层打开食盒,慢条斯理地端出那几碟糕点,搁在饱经风霜的开裂榆木桌面上。

阿姐, 吃吧。

嗯。

许垂露有些惊讶,玄鉴性格质朴,在绝情宗时除了那身灰袍几乎没穿过其它衣裳, 她不贪玩不贪吃,除练武外没有别的爱好,且身为萧放刀亲传弟子,从不以此为傲,谦虚低调至极,她甚至都没有见过玄鉴对人出手。

而此刻,她优雅过甚的动作竟完全不见那股拙朴自然之气,真似在商贾之家被父母娇养、经兄姐保护的四小姐,即使身处奔逃路上,也有许多矜贵的讲究。

他们进入角色也太快了,许垂露觉得自己还需要适应一下。

好在体虚气弱这种设定还比较简单,她喝了两口热茶,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用手帕掩了掩唇角。

玄鉴忙轻抚她的背:阿姐再忍忍,酉时之前我们定能赶到蒲州,到了客栈你便能好好歇一阵了。

没事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不了。玄鉴略有嫌弃地别开脑袋,干巴巴的硬饼,我不想吃。

明明是又甜又软的糯米团!

许垂露低着头以余光扫视周围,发现这些行路过客有不少都是武人打扮,他们或多或少投来打探的目光,有好奇者,有歆羡者,亦有贪婪妒恨者。

但无人做出什么冒犯之举,就连个搭话的也没有。

谨慎是江湖人的天性。

像祝好那样的傻子可不多。

许垂露刚想着不多,迎面就走来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矮个青年,他的围领把脸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黑而炯然的眼睛和一段挺拔的鼻梁。但更令许垂露注意的是他的肤色,尽管把自己裹得如此严实,其皮肤还是呈现出一种经烈日灼晒的浅棕,因他双目有神,肌理光滑,这股健康而蓬勃的阳光|气质又十分出众,许垂露不由多看了两眼。

和那些细皮嫩肉的美人不一样,这是个风格独特的精神小伙。

但她不敢大意,见他往自己这桌走来,忙把嘴里的糕点咽下。

完了,有点噎。

许垂露真实地咳嗽起来。

两位姑娘。他的视线完全落在桌上的骨瓷碟,我能不能问问这是什么糕点?

这人的声音比她想的要稚气。

玄鉴抬头看他,警惕道:做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路吃了许多沙子,遇到的食店也都只卖些硌牙的玩意儿,看到你们的吃食有些眼馋。他两眼放光,这是哪家铺子买的?我也想

别处买不到。玄鉴毫不留情,这是雪花糕,鹤州特产。

青年犹有些不甘:那旁边的这些

你若想要,一两银子一块。

玄鉴深得奸商精髓,对方果然面色一僵。

我没那么多钱,罢了。

许垂露终于咳完,稍稍移开帕子,对玄鉴低声道:做什么欺负人家?

哼。

玄鉴偏过头,没再看她,意为此事可由许垂露做主。

这位少侠想吃便吃吧,这些东西我们带了许多,放着也是累赘。

许垂露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是嘴馋。

青年大喜,当场捏了两粒雪花糕放入嘴中。

唔唔,好吃,谢谢姑娘!

还真不客气!

他吃完便解下腰间水壶豪饮几口,又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板扔给茶棚小二,重新系了系压在背上的木匣与包袱,然后翻身跃上那匹和自己一样矮人一截的小马,潇洒地扬鞭而去。

许垂露望着那人背影,搁下碗筷道:我吃完了,还是抓紧赶路吧。

好。

两人回到车内,水涟与萧放刀都捧着一张纸看得认真,前者看的是蒲州舆图,后者看的是许垂露那张画。

她本已消去的怒意顿时又被激起,对萧放刀道:你你们方才为何忽然夺我的纸?

对方不以为意:你是闲着没事才画我们,我们便不能因着无聊看你的画么?

许垂露狐疑:可你们不是在打坐吗?而且三人都挨个拿来看过,难道不是用传音入密商量好的?

玄鉴想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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