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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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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性命。

萧放刀的沉默便是给他们最大的仁慈了。

那许垂露看她怒意渐消才敢开口,你是骗他们的吧?

如果不是呢?

那就是见鬼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无声无息说死就死?

萧放刀慢慢转着杯沿,淡淡道:人总是要死的,我没说错。

要死和已经死了差别还是很大的,我还以为

以为是我杀了他?她勾起唇角。

那倒没有。许垂露摇头道,当日你都未杀他,现在更没理由这么做。

杀人需要理由?

啧,多么扭曲的反派发言。

许垂露摸了摸眉毛:若不需要,你当时为何留我性命?

事关绝情宗旧事,她压低嗓音,人也坐近了一些。

哦,在套我的话啊。对方看穿她的意图,往后一仰,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朗声道,你我是亲姐妹,即便你做错了事,我也舍不得要你的命。

旁边已有人投来讶然探究的目光,许垂露不由一僵。

如我真犯大错,家规自是大过姊妹情谊的。

怎会?萧放刀柔声道,你不会错,错的是那些立规矩的老糊涂。

她实在招架不了这种姐妹情深的戏码,扶着桌沿就要起身。

要去哪里?萧放刀抬眉睨她。

做些坏规矩的事。许垂露已然离席,比如往阿姐被褥里塞几只蚂蚱。

萧放刀想到什么,愉悦地笑了笑。

天字号上房除了陈设更华丽精致外,还有些别的妙处,譬如东侧户牖可临蒲州风光,西侧漏窗可窥天上月色,她足下所立之处恰好能观窗外的落日西沉,云霞漫天,楼内的下饷高舂,朱槛碧纱,她年少时做梦都渴求的人间胜景堆砌在眼前,许垂露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觉得萧放刀越来越会在她身上找乐子,这本不打紧,但许多事回味过来就分外诡谲了。

譬如她今日修改药仙草,对方竟没有显露半点怀疑,之前她不慎说错一两句话,萧放刀都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又譬如解释苍家之事,且对赵家兄弟生气,生气也正常,但不该气到故意以云霁生死激怒他们才对,就连俞中素都明里暗里叫她不要同那几个蠢物计较。

前几次她的反常之举都是因为身体有恙。难道她老毛病又犯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得知青戊阁与苍家的瓜葛后,许垂露差不多明白绝情宗为何没有大夫了。萧放刀一人把这两家得罪个干净,医道讲究传承,好大夫自有门派招揽,平庸的萧放刀也瞧不上,而且以她那种可怕的脾性,哪个大夫愿给她诊治?

怪不得宗门上下无人质疑宗主的身体状况,毕竟萧放刀的逻辑一定如此霸道:只要我不看病,我就没病。

许垂露合上窗户,在屋内转了一圈,试图找到她吐血的痕迹,还未看出什么端倪,玄鉴便上楼来唤她入席。

许姐姐,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我哪有事,我看宗主才有事。

啊?

算了,吃饭去吧。

俞中素的宴请的确颇有诚意,珍馐美馔,金浆玉醴,一点不似酒楼的菜色,倒像从哪家王府膳房里端出来的贡品。

俞中素与萧放刀最先坐下,接着便是许垂露与玄鉴,最后到的是苍梧与水涟。

水涟这两日事务繁忙,几乎无暇与其他人打照面,不仅迟来了片刻,饭桌上也显得有些疲惫。萧放刀不怎么开口,大部分的交谈声都来自水涟与俞中素,但这两人你来我往说的都是生意上的场面话,酒喝得愈多,话题也愈飘,觥筹交错,一觞一咏,若不是身上衣饰把他们往江湖人的方向压了压,好好的接风晚宴就要变成文期酒会了。

好在苍梧是个有趣的直性子,偶尔说些笑话打破这虚假的和谐,缓解了许垂露吃饭的心理压力。

白天修改药仙草耗费她小半管体力,现在正是需要进食大补的时候。

其实这饭局的目的甚是简单,一是故人相逢,寒暄应酬,二是为展现横雨镖局对明家的重视,令他们在这一带行走能少些麻烦,至于第三

许垂露看得出来,俞中素借着酒意替阮寻香说话,言辞之间将她塑造成了个在家受尽冷眼爹不疼娘不爱、在外栉风沐雨有家无可归的可怜女子,若不是亲眼见过阮寻香躺在贵妃榻上被喂红提的靡艳景象,她也要信俞中素恳切的谆谆之言了。

表演学可能是每个大佬成长过程中的必修课。

除了萧放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苍梧两颊酡红,说是醉了要回屋休息,俞中素挽留两句,但苍梧坚持要走,众人也只能表示惋惜。

萧放刀看了眼许垂露空空的碗底,对她道:你醉了么?

许垂露:?我根本没喝酒。

她转念一想,苍梧此时离座大概不是真醉,而是要给这些大人物聊正事的余地,萧放刀问自己恐怕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于是她揉揉两腮,强行掐出坨红色来,点头道: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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