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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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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外等我,要是我回不来,就同大掌柜知会一声。

这说的是什么话,大掌柜离不了您,咱们跟着过来,怎么能任您一人涉险?只是真要去敛意山庄?西雍这地方咱们人面窄,门派又杂,现在打点来不及了。刘越愁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我是为私事来的,已经借了镖局的名头,哪儿能再借镖局的人?俞中素摇了摇头,这一路总有些杂事耽搁行程,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怪事太多,反叫我起疑。

您是担心萧放刀?就因为阮姑娘?刘越不忿道,您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对阮姑娘更是百般照顾,现在是何盟主与她比武,您如今没有内力,掺和其中不是要把把自己给搭上?

俞中素勒紧缰绳,笑道:和阮寻香无关,我欠着萧放刀一条命呢。

您要欠也是欠李观主,和萧

刘越话音未落,一道银光贴着他额发向后射去,旋镖铿然一声楔入石柱。

你也跟了我好几年,这事我瞒了许久,就趁着今日跟你坦白罢。

总、总镖头?你没有被

我总是不做亏本买卖的,但也不会不记恩德。他的声音随马蹄消失在西雍长街,叫弟兄们在这儿等我,若亥时还不见人影,就自己回去吧。

刘越盯着入柱寸余的银镖,开始思忖自己得再练多少年才能有此等内劲。

夕阳慢慢染红了青霄一角,他的思绪也随着那尾端的一抹红穗飘飞翻卷,如火如蛇。

一蓬血花自萧放刀胸口迸出,随之而出还有那截断裂的剑尖。

何成则的第二剑没能再近她身即便她已中器负伤、难以言语。

但她仍是萧放刀,这已足够把所有令人意外的结果变得不成意外。

她持剑的掌心已被冷汗浸透,浑身血气都聚在了肿胀发紫的右臂上,她的真气从没有如此兴奋活跃过,明炽在剑尖被逼出体内的一刹紧紧包裹着逞怒剑身,然后顺着碎石遍布的地面往前蔓延,像一条奔腾咆哮的怒河。

明炽映照着萧放刀的武功与情绪。

它是忠诚的朋友、默契的同伴、活泼的灵物,它憎恶分明、敢爱敢恨,萧放刀从没有也绝不会说她喜欢这份礼物,但她的确亲近而信赖它。

它不是无阙。

它只是许垂露的一件作品。

何成则亦清楚这一点,而他无法不厌恶、嫉妒、憎恨这个狐假虎威的赝品和它的主人。

夕照洒金,人影更长。

两人数个时辰的缠斗已他们看不到彼此之外的物事,真气逆行令乾坤颠倒,血溢口鼻令天地变色。

而他们知道,此役就要结束了。

一者生,一者死;一者生,另一者死;或者二者皆死。

萧放刀不认为自己能赢,何成则的武功、毅力、杀念皆不逊于自己,更有一点强过自己他不怕死。

她甚至困惑,何成则当真愿意为了杀她而付出此等代价么?难道在他心中,没有比这更重要、更珍贵之事么?他不是最擅筹谋布局、计较得失的人么?

他眼中的专注不属于一个武林盟主,也不属于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它只属于一个武人。

这居然令萧放刀心生一丝羡艳。

萧放刀举臂挡架,两剑激出的声音已由清越变得刺耳,因失剑尖,何成则少挑、刺,而多砍、劈。重剑集刀剑之长,是最合宜他的兵器,黑金质地强韧,从不损于敌手,只要何成则不露破绽,此战结果几乎已定。

她咽下口中腥甜血气,颓然而酣畅地想她快死了。

可她还不知应给自己的死亡之前冠上何种字眼。

是终于、是可惜、还是无奈?

不,什么都不要。

死就是死。

她眼底漫起一种超乎生死的冷静,萦绕身遭的真气也随之变得冷而坚固,她迎上何成则的最后一剑。

为什么是最后一剑?

这大抵是两人唯一的默契。

萧放刀的剑更快,何成则的剑更利,谁最先吞没对方的性命,谁就是胜者。

强弩末矢对旁人来说绝非什么好词,但它是这两人求之不得的定局之刻。

两道残影相合之际,萧放刀腹下一热,断锋入肉几厘,冷锐剑气搅出一股剖心之痛,而她双目圆瞪的原因并非是自己受创,而是透背而出的逞怒剑和与血同色的明炽流光。

她杀了何成则。

逞怒剑穿透了他的身体,盛烈真气足以击碎他的脏腑。

比她更意外的自然是面前的何成则,他紧紧握住胸口长剑,以一种滞缓而可怖的力量拖着剑与人往后掠去。

他身后是无底断崖。

萧放刀登时明白他的决断,紧握剑柄欲要抽回,而对方气力之足全然不似重伤濒死之人,她弃剑去抓对方手腕,但他护腕坚硬滑手,一时竟不能握。

何成则居然不是要与她同归于尽,那他有何理由让自己坠下山崖?!

萧放刀,你没有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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