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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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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眼下还不是。萧放刀笑道,若是这样,你的嗓子怎么会哑?左书笈可没有伤你的喉咙。

即便神智已失,你仍在克制忍耐,既然是顺从本心,又何须挣扎?

玄鉴蹙眉思索,还想再问些什么,如杀欲究竟是旁人所致还是从心而生我与何至幽往后可能并无交集,为何要害怕对方失望本心由何而起,会改变否,然而她知道这是萧放刀不能给出的答案,或者说,旁人的答案都毫无意义。

最终,她颔首道:弟子明白了。

萧放刀看她一阵,自觉已没有什么需要交代,便打算起身离开。

许垂露却忽然道:玄鉴,明日是我们留在敛意的最后一天,收拾好行李没有要事了,你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练功算了,如果有练功之外的想做的事,大可自己做主。

她见玄鉴开始认真思考,刚要补充具体事项不必透露给我们,玄鉴却先她一步开口

嗯,我想向她道别。

许垂露失笑。

虽未明言名讳,但这个她想必不会有第二人。

两人走出客房已有一段距离,而许垂露的笑意始终未减,萧放刀颇感莫名。

你在笑玄鉴?

宗主觉得你们刚才的谈话让人能笑得出来吗?

萧放刀皱眉:那便是在笑我?

许垂露停步回头,抱臂促狭道:宗主知道自己做了可笑的事?

萧放刀以沉默否认了。

篦梳的事我觉得怪异,但那时候心中记挂玄鉴,并未多想。来时路上,你有些心不在焉,我虽走在前面,却能感觉到你在看何处。许垂露绕着她悠悠踱了一圈,语气中难掩笑意,宗主,你拿我的篦梳做什么?

萧放刀神情如常,立姿却僵硬了几分。

你先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许垂露点头:好啊。

你方才让玄鉴自己安排明日之事,那你自己呢,你有何打算?

明日乃正月十五,不是什么寻常日子,许垂露自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是支颐佯思,慢慢道:明日啊,我要做的和玄鉴一样,最后一天,是该和苍梧、周渠他们道别了。

这回答显然未能令她满意。

萧放刀冷道:篦梳,可作暗器。

听到她这答案,许垂露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还没说完,宗主这么心急作甚?仅是道别,白日足够,待到昏夜,我想去城中元夜灯会,听说西雍今夜起不设宵禁,街上定热闹非凡。

对方神色渐缓,她又轻声道:出门之前,要麻烦宗主的暗器大展身手了。

萧放刀领受了这份奚落,将满心愉悦与那点尴尬化作疾步回屋的脚力。

或许,还留有几分匀给了鼓噪的心跳。

月下灯前

正月十五。

那柄黑剑无鞘, 玄鉴一时也寻不到合宜鞘体,只好将它拂拭干净,用粗布包缠几圈, 就这么抱着它往叶园走去。

她更早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有仆婢告诉她二小姐白日都待在书阁,不在叶园, 那年轻婢子认出她是将来的小姑爷, 说着就要领她去致虚楼。玄鉴颇感局促, 委婉谢绝了。

何至幽应不喜欢有人在她读书时造访,就像自己不希望在练功时有人打扰一样。

于是直到日暮时分她才再次前往叶园, 在那块牌匾下静静等候闻讯通报的人回来。

而她等来的不是仆人轻盈的脚步声, 而是轱辘轧地的沉闷声响。

许是轮椅木质太过厚重粗砺的缘故,嵌在其中的何至幽总是显得纤薄瘦弱, 如石缝间生出的一株细茎, 而其根基不稳,常为风摇, 看起来不似从地底长出的芝兰,而像被恶劣顽童随手塞入的一截断草。

玄鉴往前几步,却不曾越过大门。

何至幽神情愉悦,面上是鲜有的轻松笑意, 这情绪在接近玄鉴时愈发浓烈了。

没想到你会来, 进来说话吧。

等不用。玄鉴抬臂摆手,我是来还剑的。

何至幽这才注意到她怀里的一团蠢物,又听到还剑二字, 笑意稍减:你要让我抱着它回去?拿着它,我要用什么来拨木轮?

玄鉴一愣,扫视周围, 发现无一仆从在此,何至幽竟是独自前来。

她又道:看也没用,你我如今不同以往,若要往来,不能太明目张胆,叶园乃母亲所辖,让她瞧见,你更难应对。还是跟我来吧。

玄鉴只得应下。

她对何至幽的屋舍很熟悉,毕竟她曾在这里住过一段不短的时日,只是那时她将这里当作囚牢,如今看来,这里种种陈设都是普通闺居所有,并不存在什么凶煞可怖之处。

何至幽停在桌旁,玄鉴亦自行坐下,将长剑放在宽阔的桌面上。布包自行展开了些,露出漆黑剑体的一角。

为什么要还给我?何至幽看着剑道。

我不需要酬劳,先前,你也没说过会给我这个。玄鉴道,而且,此剑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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