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定然有所准备,总不会在遗诏里才下令,此次修改,定是削藩,防止某些宠王借机兴风作浪。
总之,朝中渐渐分为太子党与桓王党两派。
争国本这种事,往往从皇子年幼时就开始,积年累月,朝中争斗不休,不死几个文官不能定论,如今先皇已逝,新君即将登基,这些人突然开始争论正统问题,我也是大开眼界。
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我都不信。
太子这几日在为燕王叛党的事收尾,又忙着同以太师为首的文官们共商国是,自我回宫,还没抽出时间与我单独相见。我看着他奔忙的样子,总是恍惚,想他这样的人,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而一想到慕恒,心中又有更多异样的感受了。
“大人,”思绪被一个声音打断,“集议时辰快到了。”
我方才收起心思,向正殿走去。
进门的时候,太子已在等着。其它大人尚未到,独他一个,坐在桌前翻阅着什么。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比之前,又憔悴了不少。
秋渐见了我,要通报,被我抬手挡住。我静静走到他跟前,挥退了侍茶的小宫女,亲自将他茶杯斟满。
却见他脸上原本严肃的神色忽地融了去,唇角攀上一丝笑意。
“来了。”他头也不抬,开口说道。
我微愕,还未来得及答话,便见他缓缓合上手上东西,补了句:“遥儿。”
我一愣,就要行礼,却被他抓住手臂拦下了:“这里没有外人。”
“太子爷。”我看着他,轻声答道。
他抬头,蓦然恍了恍神似地,手也忘了松开,道:“许久未见你摘下面具的模样,遥儿真长成个大姑娘了。”
不知怎的,我经他这么一讲,猛然想到自己没有面具,脸竟一下子发起烫来。
“嗯……”我有些无措地转开眼。太子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捉着我手臂,被烫到般收回了手,随即掩饰什么般轻咳了几声。
“属下自作主张,公布身份,太子爷不会怪我吧?”我有些窘,连忙找话说。
余光瞥见,太子的脸上也有一丝不自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