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薄薄的眼纱,是以逢星并未将我认出,也没有起疑。他点点头,吩咐手下:“去同陛下说一声,”又问我,“今日无沙尘,姑娘为何戴着眼纱?”
我早有准备,道:“小女在路上染了眼疾,请公公见谅。”他见我不过一弱女子,便也没再盘问。
过了一会儿,报信的太监回来了,道:“皇上传了太医,请二位入内。”
听了这话,我扶着身旁这一把骨头下了车,将其交给了来接应的几个公公。同他们一起走向慕恒的宫殿。
为了不惹人起疑,方才接应我们的那队卫兵在门口便撤了,只留我和公公门带着晕倒的瘦子往宫内走。我想着先前五王爷画给我的地图,发觉,我们没有去接见朝臣和贵客的正殿,也未去宫外来人面圣的偏殿,而是朝用来和心腹近臣密谈的小议事厅去。
我不禁多瞧了几眼那个昏迷的男子。此人头发干枯,皮肤粗糙,体虚气弱,一袭灰色的布衣倒是干净,却显得破旧,几乎褴褛。幸好我也穿了身十分朴素的侍女装,否则他人一看就要露馅。
这么个人,何以让慕恒专程派人接见?
思忖中间,我们已经到了小议事厅门口。守卫瞧见我身上的剑,便道:“面圣不得携带兵器。”
我垂眼,手握上剑柄,权衡着。我身上倒是揣了短刀,只是这里重重守卫包围,每人身上皆有长剑,我孤身一人陷入重围,用这短刀能抵挡多久?恐怕不等五王爷的人赶来接我,我就命丧黄泉了。
其实我一死倒罢了,只怕杀不了慕恒。他这些日子总是给我寄些乱七八糟的信,无非是看我中了他的计失势,想把我骗到东宁,我能为他所用最好,不能的话,他也免不了对我痛下杀手。五王爷说的他对我“念念不忘”,为我画像,想必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忘记我的真容,好防着我乔装刺杀罢了,
他这般早有准备,我却只带一把短刀,万一被他一下认出,起了戒心,想近他的身,就难了。可现在没见到慕恒的面就亮剑往里打,变数又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