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现在想起那些过去。
想起自己畏畏缩缩的童年,想起那条至今还放在抽屉里的黄金项链。
只觉得凭什么?
凭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自己?
难道,他上辈子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吗?
岑康宁哭得浑身颤抖。
始终没明白自己到底做错过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而祁钊抱紧了他,说:“岑康宁,冷静下来。听我说,我现在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的观念。”
岑康宁根本冷静不下来。
任何人遇到这种事儿都没办法冷静。
可祁钊硬是把他的眼泪一点儿一点儿的亲了回去,然后用很强硬的姿态让他冷静:“你刚刚说你没有家了,我反对你这个说法。”
“……为什么?”
“因为这个。”
祁钊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很方正的本子,递到岑康宁的手里。
“这是?”
岑康宁哭声戛然而止。
虽然嗓音依旧哽咽,但昏暗的路灯下,他看清楚了那个本子的身份,那竟然是一本户口本。
祁钊意简言赅:“打开看看。”
岑康宁闻言手指颤抖着翻开户口本的硬壳,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户主的名字写着岑康宁。
“我的户口本,怎么在你手里?”
岑康宁很懵地问。
“这本是新的。”
祁钊道。
岑康宁在离开黄家以后就把户口独立了出来,因为编制的缘故,上在p大的集体户口下。
而祁钊的户口一直跟随着母亲。
后来刘海俐去了美国。
为了方便,最近一段时间祁钊在着手帮助母亲办理移民手续。
而如此一来,祁钊自己的户口便也单独出来。
本来他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么重要。
直到两人领离婚证的事情提上议程。
祁钊一直试图寻找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两人的名字继续留在一个地方。
后来他找到了。
是户口本。
因为目前两人还尚未真正领取离婚证,所以作为法定配偶,祁钊拥有跟岑康宁留在一个户口本的权利。
“本来是想领离婚证前告诉你,但我认为,现在有必要提前。”
凛冽的冷风中。
祁钊以前所未有坚定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道。
他的音量并不算大,却异常的清晰,分明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语气,却宛如一杯香甜可口的榛果热拿铁,将岑康宁冻住的心一点一点的暖热。
而被暖热以后,岑康宁不敢置信地翻开手中户口本的扉页。
果不其然。
在扉页里发现了祁钊的姓名。
……
“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我们俩个现在才是一家人,我是你的法定配偶,是你的丈夫。”
“所以你不能说自己没有家,这是错误的说法。”
“此外,岑康宁,我想继续问你,你对家的定义是什么?除了法律意义以外?”
“家……”
岑康宁手里握着那本薄薄的户口本,看着祁钊那张英俊又认真的脸,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开口。
泪水已经完全止住了。
只有些许泪痕还停留在他的脸颊上,显得他有些楚楚可怜。
直到最后一滴泪水也在冷风中风干,他听到自己闷声说:
“家是很温暖的地方,回去以后,就会有热气腾腾的米饭吃。”
祁钊道:“今晚我们不吃米饭,但按照原定计划,会吃烤肉,也是热气腾腾的。此外,荣府物业已于两个月前准时供暖,1201此刻室内温度达标,超过二十三摄氏度。”
“家里有我的床,可以不用工作,好好休息。”
祁钊亦道:“如果你不在这里,这个时间我们正躺在床上休息。”
“家是港湾,是避难所。”
“宝宝,你在我怀里。”
“……”
岑康宁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祁钊都会有相应的证据来证明,他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