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一阵鹤唳,丁衔笛在晨风中抬眼,把她丢到这里的大师姐又领着一群机械仙鹤飞过。
这一夜堪比紧急补课,若不是丁衔笛有丰富的熬夜经验,恐怕真的要猝死了。
她此刻脑中还是竹简的内容。
丁衔笛穿成书里的角色,角色也有自己的使命。
但游扶泠不同,丁衔笛阅读过的内容没有她,她也不想t把点星宗的事拉到游扶泠身上。
算了。丁衔笛低头,青玉色的丹药瓶落在蒲团外,她伸手去拾,露出的手背到手腕都是天雷留下的痕迹,纵使这具身体从不算娇生惯养,也让游扶泠心疼万分。
游扶泠攥住丁衔笛的手腕,迫使垂首的少女抬眸,丁衔笛还在笑:怎么了?
游扶泠:不疼吗?
她们的道袍宽大,握手也不明显。游扶泠目光扫过,丁衔笛却反手拢住了她的手:不疼,早说了我现在皮糙肉厚,不怕。
不必担心我拖你后腿,我会好好修炼的。
梅池坐在最后,不难发现二师姐和游扶泠卿卿我我。
祖今夕用丹药和法修弟子换了位子,看梅池打坐都东倒西歪,很难想象她到底是怎么入道的。
西海距离此地如此遥远,点星宗的宗主又是怎么把这个笨蛋带出来的?
梅池:阿祖,游师姐很讨厌我。
她忽然说,祖今夕沉思片刻,为何?
梅池按直觉生活,说她快人快语也可以,说她宛如野兽也不差。
饵人独立于人魔妖之外,只有其形似人,实则骨重如山。
它们比洪荒更早见证天地,可惜天生愚钝,只能靠直觉长存,和西海白鲨更是宿世仇敌。
梅池摇头,眼神懵懂又清澈,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祖今夕也看得出梅池很黏丁衔笛,想了想说:或许是你太亲近你二师姐了,她现在有了道侣,不能像从前那般日日同你一块。
可从前二师姐也不是日日同我一块的呀。
梅池的头发都是自己梳的,似乎把对馒头的喜爱移到了上面。
脑袋摇晃,上面的流苏也一摆一摆,甚是可爱。
我会保护她。
祖今夕端坐另一边,青绿的丹修道袍和周围的法修格格不入,周围早有人注意到她和梅池走得极近,好奇三宗之间是否有联姻的传统。
保护?
祖今夕的相貌和貌美毫不相关,只是肤色异常,丹修的身份可以掩盖她面容的异常。
梅池还在看丁衔笛:是啊,师父觉得我会变成很厉害的人,这样我能单扛二师姐,也能背起飞饼大师姐。
她没有发现身边的丹修眼神瞬间变了。
反而是和梅池同排的剑修余光瞥见,心里发怵:丹修也太可怕了,炼丹练得眼神和兽类一样。
你也要和二师姐保持分寸。
道侣和师姐妹的分量不一样。祖今夕嘴唇很薄,笑起来的时候很少给人温暖的感觉。
这也是她在陨月宗内并无人觉得她好亲近的缘由,梅池,你们以后会分开的。
梅池听不出这句话里的凉薄,更不知道注定会吞食自己的白鲨已然在身边,她摇头:不会的。
我师父说了,点星宗和其他宗门不一样,我们都是捡回来的破烂,要烂也只能烂在一起。
祖今夕笑容一僵,似乎被这样的发烂言语惊到了。
梅池前排的剑修偷听也听得沉默。
心道难怪一宗门的奇葩,感情宗主就是这德性,还能指望一群弟子有什么作为。
丁衔笛至少傍上了炼天宗那位绫罗绸缎、金银财宝功法都不缺的天才二师姐。
现在这个没脑子的师妹似乎听不出陨月宗这丹修的意思。
前排的散修趁座师离开,忽然转身握住梅池的手,亲热地喊了声妹妹。
梅池吓了一跳:你有病呀?
对方完全不生气,还要凑近:你们点星宗有什么钓道侣的秘法么?
梅池一点都听不懂,挠了挠头:我们不钓鱼的。
说完她都饿了,好想吃烤鱼,章鱼、草鱼、虎斑鱼、鲨鱼也行。
祖今夕:
座师离开,丁衔笛也彻底累了,她迅速起身离开,游扶泠拉住她。
丁衔笛似乎能猜到她想说什么:我跟你走。
游扶泠又觉得太没面子:我没这么说。
丁衔笛笑了:那我回自己的公寓。
她走路脚步虚浮,差点自己的道袍绊倒,游扶泠伸手扶她:逞强什么?
丁衔笛还嫌她身体太虚:你帮我叫梅池吧,让她扛我走。
游扶泠:我不。
为什么啊?丁衔笛很满意梅池的力大无穷:她能把咱俩都扛走呢。
游扶泠也有隐秘的胜负欲:我也能扛起你。
丁衔笛失笑:那是你发疯的时候。
她还清楚地记得游扶泠发疯连床都咬,那场面实在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