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她宠爱着顶着他弟弟名头的人,他在五十的杖责下,脑海中声声闪过她昔年的誓言。
“对不起。”她低下头叹息,那气息微弱,声音已破碎。
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难以面对君辞。
移情别恋是她,爱上花莳的是她,一次次伤了他的是她,她有什么资格去说,君辞在她心中一如当年?
南宫珝歌转开脸,那原本执意放在面具上的手,也忽然松开了。
他说此间早已无天下第一绝色,也许是对的,不是他君辞不够资格要这个名号,而是她不够资格,再得到这位天下第一绝色。
她脸上瞬息数遍的神情变化,完全没有逃过丑奴的眼,就在她手放下的一瞬间,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掌,带着她的手指,贴上他的面具。
寒铁的面具,在他引领的力量中,落下。
第120章 l疗伤
屋外,清风吹拂,阳光洒落屋内,一片片阳光夹杂着阴影,空气中浮动着安宁的气息。
床榻前,两人静默,却已是暗潮汹涌。
南宫珝歌努力控制着自己,红唇却是忍不住地轻颤,很快被牙齿死死咬住,咬得下唇一片泛白。
她的眼前是一张无暇的容颜,肌肤胜雪,有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却无损于他惊世的容貌。
他没有深邃如雕刻的下颌,也没有锋锐的眉目眼角,他的面容便如同她记忆中的那般,温暖。三月杏花轻带雨,满城柳絮若翩鸿。阳光正好,岁月正好。
若说这张脸上有什么瑕疵,便是他修长的颈项下,那一道深深的伤痕。纵然伤口早已痊愈,却依然能看到斑驳参差的痕迹,令人猜想着曾经的凶险。
她骤然放开了那紧咬的唇,红唇微扬,仿佛是欣慰,又仿佛是眷恋,嫣然一笑间,眼中重又浮起了雾气,破碎地声音呢喃着,“君辞。”
那是记忆中已尘封多年,不敢去回想的人;那是无数个午夜梦回醒来时,心绪难平的容颜,如今就在她的面前,活生生地。
南宫珝歌的手指,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当她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时,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于他而言,又何曾不是无数次思念渴求的。
她的掌心停在他的面颊上,他的呼吸均匀细致,热气洒落。
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忐忑,“君辞。”
他低低的应了声。
他的唇色有些苍白,与她记忆里的粉色有些不同了。
她笑了,不等他睁眼,忽然身体靠上,仰首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身体一僵,骤然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她整个身体覆了上来,猝不及防的他被她压入了床榻间。
这滋味是陌生的。昔年的小太女,纯情干净,佳人在侧,却从未想过要图谋不轨。可如今,万般思念的人重归身侧,她只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他是真的活生生回来了。
她的吻,郑重、珍惜,却又充满了侵略。仿佛只有占有更多,她才安心,才能相信君辞的真实存在。
毕竟,她已失望了太久。
她咬着他的唇,有些用力地咬得他生疼。他却没有反抗,由着她侵入,心满意足地留下她的痕迹。
他的手虚虚环绕着她,一如当年般的姿态。他还是那个照顾她的少年,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太女。
但此情此景,却又仿佛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的胸膛无声起伏,虚环着的手,终于重重地落在她的腰身上,将她彻底地揽入他的怀中。唇瓣微启,苍白的脸上,飞起浅浅的红色。眼角,无声的眼泪滑落。
大约,是相思成疾不药而愈那刻的悸动,也或许,是久别重逢再续前缘的激荡,但这滴泪终是烧烫了她的心。
她吮上他的眼角,慌忙地道歉着,“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他的唇瓣都有些微肿,怎能不让她惊慌。毕竟曾经的小太女,可是视他如珠如宝,痴恋呵护舍不得半分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