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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徐知竞没有接话,坐在光下似笑非笑地看他。

午后强烈的阳光被窗帘隔断,留下些许奇异的缥缈,变得格外像梦,像是夏理无端的假想。

“回去以后……”夏理停顿少顷,换了一种说辞,“回到迈阿密,我们也还算在恋爱吗?”

“嗯。”徐知竞肯定了他的疑问,接着补充,“恋爱哪有限定地点的。”

“还是和在这里一样?”

“还是和在这里一样。”

“会比现在更好吗?”

“要看你的表现。”

“哦……那我会乖的。”

夏理没有经历过健康且平等的恋爱,理所当然认为徐知竞便是这段关系中处于掌控地位的一方。

他从未想过爱情应当是发自内心的热忱与珍重,还以为那类似于豢养一只宠物,要乖巧听话才会更讨人喜欢。

“那以后呢?”夏理开始了他不切实际的期待。

“以后?多久以后?”

徐知竞在话里表现出短暂的讶异,最初的吐字要比句末更添上几分不可思议。

两人受到的教育要求他们不要太过短视,而徐知竞却在此刻为一个不定时限的日期表现出了迷茫。

“以后都会喜欢你。”

夏理还没来得及解释‘以后’所含括的范围,对方倒先一步给出了回答。

随口说出来的喜欢实际上并不会带来负担,更近似于敷衍,要将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徐知竞对夏理说过太多次喜欢,其中大部分都是没必要较真的废话。

他似乎下意识地回避在以承诺、应许、誓约等词汇作为前提的语境下强调所谓的‘喜欢’。

隐隐约约察觉到夏理期盼的爱情,与他所理解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相符。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看过《aurice》?”

“嗯,记得。”

“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很像克莱夫。”

依照夏理原本的理解,徐知竞的底色是与克莱夫极尽相似的冷漠。

哪怕最先陷入爱情的是对方,世俗的眼光也会让他朝着更为务实的方向行进。

克莱夫为莫里斯制造出真爱的幻觉,又在之后为了自己的人生坦途选择步入婚姻。

他对莫里斯的长情与体贴全然是另一种自私的表现。

漠然旁观曾经的恋人陷入痛苦,还要装作无知地不断将其加深,以此彰显自己的温柔。

夏理一贯以同样的角度对徐知竞进行解读,将他人面前斯文谦和的天之骄子,与自己眼中的形象分隔开。

然而现在,夏理意识到他不该先入为主地为徐知竞套上一个既有印象。

那只会为对方的言行形成预设,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提前让他往固定的路径去思考。

“那现在呢?”

徐知竞笑着问夏理,清润温和的语调甚至要比许多睡前读物更为动听。

夏理几乎不曾犹豫,追着对方的尾音便回答:“徐知竞就是徐知竞。”

隐隐作痛的喉咙让这句话变得好像献祭,即便痛苦也要奉上可贵的真心。

遗留自百年前的古旧十字正悬于夏理头顶,披满从徐知竞身边遗漏的光辉,依稀还能瞧见未褪的金箔神迹一般零碎地闪烁。

夏理要成为信徒,恒久地向往徐知竞虚构的永不逾期的爱情。

即便那没有任何凭据,更妄谈所谓的隽永。

“无论过去多久,我都会记得你的。”

夏理在最后添上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细想倒不觉得毫无道理。

不管岁月如何流逝,四季更迭,日月变迁,徐知竞是早已刻在无数回忆里的一定。

夏理只要回看,徐知竞的身影便会一次又一次复现,像幽灵,像遗迹,像抹不去的深深镌刻。

早在夏理将他代入其他角色之前,徐知竞就已然在夏理心底构筑出了独一无二的形象。

即便最终并非爱情,夏理也永远不可能忘掉徐知竞。

“你保证?”

“我保证。”

第43章

夏理在索伦托晴好的白日间睡了一觉,半梦半醒,昏昏沉沉。

再醒来时烧好像退了,肌肉与骨骼却仍旧酸痛,提醒他入睡前的对话并非虚无的臆想。

房间的木窗没有合上。

南欧夏季日落太晚,光线隔着纱帘弥蒙映入室内,充斥空气,浮起满屋柔和的暖色。

夏理没有起身,躺在枕头上倒逆着看头顶的十字。

因高烧皲裂嘴唇缓慢地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末了又忘了内容。

苍白的唇瓣与上翻的眼瞳让他看起来不像痊愈,倒更像垂死前的挣扎。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直勾勾盯了那副静止的十字许久,忽而举起手,对着光影间游移的尘埃一寸寸握紧了。

夏理有些迷茫地注视起高举的左手,似乎对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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