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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S W h (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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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高中前的暑假,陶然的初潮姗姗来迟,在钟意家,钟意床上。

共犯承担了处理血迹的职责(“这样不就更像共犯了吗?”钟意双手染血,笑眯眯的不知道在开心什么)。陶然穿着他的居家裤,坐在新换的床单上等待,紧挨着七年级第二学期、她让他留下当生日礼物的毛绒兔子。

那时钟意一脸惊喜,问她怎么知道他实际生日跟档案不一样。

那时的陶然则瞳孔地震:“我哪知道随口一说还真是你生日——等等,这种事情不要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啊!”

多余的友谊在误会中加深了。虽然她最初其实没想过要和他做朋友。

或者应该说,她没想过和任何人做朋友。陶然常常觉得,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都能说抛就抛,换成别的、换成别人,能幸免吗?

和钟意变得这么亲近,只能归罪于这家伙太怪,太防不胜防,让她冷淡不起来,总是事后才懊恼。比如,刚才要是不拉他试验摔跤视频上看到的格斗技,就不会闹得血染床单了。但这里面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只要她脑子还清楚,就不可能冒失到在男生床上试验格斗技。

搓洗声暂停,钟意从洗手间探出脑袋,“再等一下,快要看不出血迹啦。”

陶然皱着脸,虚弱地说:“拜托你了,多等几年再变成男生吧。”

可惜,钟意的生长发育不以陶然的个人意志为转移。九年级一开学,他的身高就追了上来,陶然从此失去平地俯视他的机会。

不仅如此,他嗓音变低,骨骼变粗,可可爱爱的脸蛋长出了轮廓。放学并排走,他的影子把她整个罩在下面,像极了那个想要和她“试试”却被她碎蛋痛击的男生。

对陶然来说恍若天塌地陷的变化,对别人而言却显然不够——当大家都在憧憬恋爱、偷瞄异性肉体、一身荷尔蒙无处安放的时候,对这些不好奇、不热衷的,就算再合群,总会有一两个瞬间显得格格不入。

虽然主要是因为钟意不再试图和所有人相处融洽,但年级团宠的时代终究一去不复返了。

陶然举双手双脚欢迎钟意加入怪胎行列。对此,钟意表示:“你不是怪胎。你只是很独特。”

这种后来会被称为“全肯定”、“呼吸粉”的行为,在当时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陶然只觉得,他真是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在钟意变得开始对女生评头论足之前,她愿意先假装那一天不会来。

她和他,都慢一点长大,就可以迟一点告别。

也许因为没有把这件事加进生日愿望(而且陶然早就不再许生日愿望了),陶然自己的性启蒙反而在初潮来后飞快地降临。

过程并不美好。降温时节,她久违地又做了梦,梦见那套被她绕远几个街区偷偷扔掉的睡衣。

……还有洒在睡衣上面,在那场艰难的对话中途逐渐渗透布料,沾染皮肤,让她直觉不妙、几度想要呕吐的东西。

陶然从叁年前的梦里醒来,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多么完美的机会。

现在的她只能等。等到有一天,妈妈对joseph也腻了,然后她们一起离开,回到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家里、只漏进微弱灯光的被子下。陶然已经不是动不动就睡着的小孩子,这一次她们可以聊得更久,直到讲完妈妈所有的故事。然后,或许她也可以讲故事,她自己的故事——妈妈还不知道,但应该会愿意听一听的故事。

等待期间,有什么是她能做的呢?

妈妈喜欢公路旅行,比起下车去各种各样的地方,更喜欢开往目的地的过程。joseph乐于配合她,说她总是有一些特别的小爱好。

陶然送了他们一台行车记录仪。

里面的窃听器会告诉她车子停下时发生的事。一些时候,他们停在加油站,分享对中年人的消化系统已经有些奢侈的垃圾食品。另一些时候,他们只是为了风景或者小动物,随意停在路边。

也有很多时候,他们做爱。

中年人之间的。已婚夫妻的。相差十几岁的。紧闭的卧室门后常常发生着的。很容易猜到的。很难想象的。

daddy和littlegirl在车后座交迭着身体时,陶然偶尔会产生一点不相干的疑问。

她想起那个遥远的、湿黏的感恩节。

庞大的黑影,腥臭的气味,野兽进食一样的动作。

妈妈一定非常爱他,才能发出愉快的声音。

陶然只是听着就吐了好几次。

毫无悬念,从头裹到脚的厚睡衣又见天日,一度自愈的睡眠问题卷土重来。

陶然白天频繁犯困,在学校还控制得住,放了学却不得不借钟意的床补觉。床单上早就没有她的经血了,只有被用力揉搓后留下的痕迹,昭示这里是她圈过的地盘。

陶然九年级困,十年级也困。搓橡皮泥困,玩拼图也困。她二月送了那盒一千片的纯白地狱给钟意当生日礼物,瞌睡互相传染,两个人睡睡醒醒,到叁月春假,才拼完一个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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