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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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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亮回到南镇抚司衙门,尚可等在门后,见他归来,迎上来问道:“镇抚使和佥事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不会被薛茂看出来了罢?”

薛亮笑了笑,神情暖和,“办妥了,看出来也无妨,用你的话说,这是一桩阳谋,况且你是知道的,这并不仅是赛佥事和刘镇抚使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

其实薛亮心中明镜,被薛茂这么一折腾,母亲永远也不可能有贞节牌坊了。

所以他要报复。

只报复薛茂。

因为这件事算起来,和薛禄真没关系,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牵扯到一起,薛禄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再好色,也不会动昔日兄弟的妻子。

何况薛亮对薛禄是有感恩的,薛亮认为,薛府要是落在薛茂这样的人手中,也许会有短暂的辉煌,但迟早是要没落的。

而薛勋和薛桓两人虽然还小,可都是饱读诗书且擅武功的人,将来必然都是儒将。

尚可闻言叹道:“不过我推演了一番,赛佥事、刘镇抚使和黄大官人他们的这一场谋算,针对的确实是纪纲,要想弄死薛茂,还得咱们去加点戏,你要明白一点,纪纲和薛禄不管如何闹翻,都不可能对薛茂下死手,薛茂毕竟是薛禄的亲生儿子。”

还是长子,尽管是庶出。

薛亮沉默了一阵,“咱们怎么去加戏?”

尚可笑道:“交给我?”

薛亮也笑道:“你先说说看,毕竟这是我的事,到时候薛茂一死,可就是大事,我倒是无所谓,我怕累及你的前程。”

尚可骂了句脏话,滚你的犊子,老子有个屁的前程。

也没说他的计划,只是说道:“等下你去向赛佥事和刘镇抚使汇报之后,我们再详谈,不过这事你不要把薛茂的死看作是大事,到时候这个事情很可能连浪花都激荡不起来,因为那个时候,整个朝野震惊的应该是另外一件事。”

看得出来,黄昏是在针对纪纲。

而以黄昏历来的手笔来看——他一旦出手,绝对不会给纪纲反击的机会。

所以……

如果黄昏成功,那么纪纲会死。

纪纲死的时候,谁还会在意你薛府一个庶长子的生死?

谁他妈还没个青春了?

薛亮没有再就此事说话,带着尚可走向公事房那边,边走边道:“江赳兄,有时间,抽空回去看看老爷子吧,他年纪也不小了。”

尚可,字江赳。

只不过很少对人说起他的字,在骨子里,尚可不喜欢把自己视作文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那位老父亲给他取名取字也是有意思。

名尚可,字江赳。

江赳,音同“将就”,但江赳的意思就要深邃得多,是希望儿子的文采之情,宛若那大江东去,赳赳洪流席卷长空。

尚可沉默了一阵,“不回去。”

回去作甚?

少年不识愁滋味,不知何时何事错,如今已知愁,更知错,可现在回去又能怎样,能弥补过错吗,一个南镇抚司缇骑回去了,就能让父亲老怀开颜?

不能。

所以我要爬得更高。

薛亮说的对,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自己会回去的,但那一天是作为南镇抚司的高官而回去,让父亲能因此原谅自己曾经的年少任性。

薛亮驻足,回首,看着尚可,久久不言。

尚可莫名其妙。

许久,薛亮才道:“你有没有听到昨日黄昏来南镇抚司议事后离开时哼的那个很奇怪的小曲儿?”

尚可颔首,神情有些黯然。

那是一首很奇怪的小曲儿,既不像黄昏当年创出来的大明军歌《精忠报国》,也不像他曾经在驿站里唱的那首如今也脍炙人口的《侠客行》,黄昏当时哼的小曲儿很柔,也很伤感。

薛亮道:“我觉得他是唱给你听的。”

有些话不好说,尤其是黄昏和尚可只能算认识,不过其实南镇抚司现在的人多知道,若论谋略,名不见经传的尚可,其实有可能还在周胜然之上,只不过还没有给他机会和舞台。

但南镇抚司其实一直有栽培尚可的想法。

如果不是因为薛亮的话。

没办法,薛亮和薛禄关系不一般,而薛禄又和北镇抚司关系亲近,南镇抚司提防薛亮是有道理的:就怕薛亮是薛禄故意安插进南镇抚司的耳目。

尚可笑了笑,神情有些苦涩,换过话题,“走吧走吧,赛佥事、刘明风镇抚使、周胜然指挥,以及黄昏,都在公事房那边等你。”

薛亮无奈的叹气。

走在好友身后,尚可的心思飘远了,应该回去吗?

脑海里浮起黄昏昨日离去时哼唱的奇怪的小曲儿: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尚可心底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父亲,请再等我几年。

请一定再等我几年,儿子一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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