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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伏黑惠(runawaywithme)(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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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地耷拉下两只耳朵,装作看不到即将接受惩罚的倒霉蛋。

“你们几个,是故意的吧。”惠的额角爆出青筋。

巡逻回来的大蛇游进厨房,水淋淋的鳞片在灯下反射雪亮的光。它绕着四只桌脚游动,粗实的躯干缠绕上与之相比算得上纤细的桌腿,一只手伸进桌下的阴影,放下一盒无菌蛋。鸡蛋个头等大,光洁饱满,更像一盒流水线产品。生性喜暗的蛇类惬意地蛰伏在黑暗的影子里,活动下颚准备享受今晚的工作餐。大部分兔子们都蹲在桌子上,小口吃着分到的青菜叶和番茄,一动一动的豁嘴被汁水染成草绿和淡红。

还有两只被单独揪到厨房的角落里“反省”,笨蛋失落地望着大快朵颐的朋友们,发现它们根本没有这个惨兮兮的角落后更伤心了。它沮丧地耷拉着两只长耳,调皮鬼别别扭扭地靠过来挨着它。

惠:只是晚十分钟吃而已。

通过咒术召出的动物具有实体,体型和数量都受限于咒术师的咒力上限。五条提过,情感是咒力的来源。“记住那些你认为很重要的东西,惠。”男人笑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其他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不要和那个混蛋说一样的话啊,五条……老师。

他坐进椅子,闭上眼睛,开始那些不愿遗忘的事。过往的点滴积存而成的记忆构建了名为“伏黑惠”的个体,桌下大蛇腹部压碎鸡蛋的低沉裂声,兔子们咀嚼植物的沙沙声,这些细碎嘈杂的响动像沉入水中,渐渐变得汇成一片。

眼前浮现的是一成不变的光景。天空是红色的,街道也是红色的。夕阳无处不在的余晖将一切景和物都染成鲜艳的橘红,昏黄的电线杆上,停着两只黑色的鸟。幼稚园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最后一个等家长来接的孩子站在门口“双叶幼稚园”的挂牌边,抿唇张望空旷的街道。

“惠!”街道尽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在向下缓慢沉没的落日中央,忽然浮现出一个不断晃动的黑点,停滞不动的小鸟惊慌地拍打翅膀飞上浓墨重彩的天空。男孩像深湖一样沉寂的心情瞬间激荡起波澜,他忍了忍,板起的小脸上难易自抑地浮现欢欣雀跃的神情。老成的小朋友勉为其难地翘起抿直的唇线,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向自己跑来的身影,一直紧紧攥着书包背带的小手松开,手心滑腻腻的。

“惠——”迟到的家长喊着孩子的名字,她是一位容貌昳丽的少女,而且年轻得过分。身穿黑色校服的少女娴熟地双手托住男孩的腋下,在空中转了一圈,双脚离开地面的伏黑惠感觉自己好像在飞,压在心头的焦虑同样不翼而飞。

她半点不介意惠装作冷淡的小脸,亲昵地蹭了蹭后才把他放下。发丝凌乱的少女牵起男孩的手,惠感觉着她手心满是剧烈运动后渗出的热汗,悄悄地收拢手指。

“谢谢老师,明天见。”少女很有礼貌地朝老师鞠躬道谢,然后晃晃牵在一起的手,露出灿烂的笑脸,“惠,回家了哦。”

像是还在读书的姐姐牵着年幼的弟弟走上回家的道路,他们在夕阳下慢吞吞地走着,大点的那个像是考虑到小点的那个走不快,常常低头去看他。温馨的一幕就此定格。

惠感受着脸上漫开的热意,不知是等太久被太阳公公烤热的,还是因为此时此刻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湖。他低头拉了拉小黄帽,又捂了捂滚烫的脸颊,额角一绺黑色细软的头发倔强地翘起。

已经开始有形象意识的男孩这才抬起脑袋,望向映衬着昏黄落日的花的侧脸,太阳为她鼻尖上的汗珠镀上一层金黄的光辉。他小声说,尽量不让语气听起来像委屈的埋怨,“今天你来得好晚。”

“惠,对不起。”她停下脚步,蹲在男孩身边,认真注视他的双眼向他道歉。而后她想起了什么,低头去掏裙侧的口袋。“对了,这个给你。”

“是悟推荐的喜久福,据说,据说——”她皱眉努力回忆,“奶油毛豆,最好吃。据说吃了会上天堂!”

“是会有像上天堂一样的感觉吧。”惠纠正她可怕的描述。

“对!”花笑嘻嘻地应道,把皱巴巴的包装袋塞进男孩的手心,然后趁他低头打量零食的功夫一把抱起,欢呼一声飞快朝家里的方向跑去,声音里饱含最纯粹的欢喜,“回家吃饭啦!”

虽然她的怀抱不够宽阔,还有些瘦弱,但温暖而安心。——在耳边吹过的风里,他听见花深长的呼吸,听见小鸟拍动翅膀的声音。惠感受着她起伏的胸廓,手里皱成一团的喜久福因沾染了她的体温而融化,粘在包装袋里糊糊的一团,像块化掉的廉价棉花糖。透过衣物传来的温度将他温柔地包围,男孩枕在散发洗涤剂清香的肩膀上,觉得自己也慢慢地融化了。

他望着飞速后退远去的街景,窝在少女的怀里咬了口黏糊的喜久福,浓郁的奶油和毛豆相互交织,她没有说错,真的很好吃。

就像逃离这个冰冷压抑的世界,去往温暖自由的天堂一样。

回忆到此结束,桌边的少年睁开眼睛,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我开动了。”

作者有话说:有人反应屑作者写得太重,想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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