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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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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这谢府倒成敌营,要叫沈将军把战场上对付北方部落那套用在我身上了?”

谢怀宁从屋子里出来,倚着长廊的栏杆,微微歪着头越过青竹看他问道。

沈戎见到谢怀宁,瞬间便笑了。他的眉目舒展着,浑身蓬勃的生气像是凌冽的冬日里最稀缺的那一道艳阳。

他对他扬了扬手上的酒壶笑道:“怀宁,我从北方带了酒来给你庆生,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谢怀宁四岁生日那天,苗灵在带他去集市的途中被杀手袭击,他躲在山洞里,被姗姗来迟的南夷国国君派人找到后秘密送回了皇宫。

从那以后,他再没见过苗灵。

姬赫南的人说她被叛党所害,剖了心扔在了乱葬岗,尸骨无存。而他留下来,竟摇身一变成了他膝下最受宠爱的六皇子姬爻。

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记得,他也以为自己不记得。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他却还能梦见苗灵捧着一把风信子把他抱在怀里的温度。

失去母亲的痛苦因为年代久远早就渐渐模糊了,但是从那以后很多年他再也没有过过生辰——直到“姬爻”死了,他回到南苗寨又再次变回了谢怀宁。

寨子里的人对给他过生辰总有着出人意料的热情。

尤其是苗岚。她像是一点都不忌讳自己姐姐的死因,明明三十的年纪了,骨子里却还时刻散发出一种苗女天生而来的浪漫。

谢怀宁想起她在寨子里养着的一群面容青白狰狞的傀儡,眉头微蹙:只是这浪漫或许叫普通人是难以消受了些。

沈戎跟在谢怀宁身边,轻轻偏头看他。

他见惯了他穿着太医院医师官服的样子,这样一身利落的短打骑马装倒是罕见。

墨黑底面绣着祥云暗纹的料子将他面容衬得越发白皙,但却又不像是宫中贵人们那样被娇养出来如羊脂玉般温润的光泽,他的白仿佛刀剑出鞘时反射出的冷光,夺目而又冰凉刺骨。

“在看什么?”

谢怀宁推开门去拿暖酒的器具,随口问了一句。

沈戎替他将炉子拎起来:“我在想你这半年在京中是不是过得不好。怎么我在外打仗人还不见如何,你在这里却瘦了这么多。”

谢怀宁撑着手边的物件直起身子,抬了眼皮看过去。

他问道:“将军是还没放弃叫我随你去军营?”

“如果怀宁觉得京中比军营好,我自然不会再提。”沈戎冲他挑眉笑道,“但是人的想法是会变的,万一这次我回来你已经改主意了呢?”

谢怀宁被他坦然自若的模样感染,淡淡笑着将手里的白瓷盆也塞进他怀里:“那将军就且再等等,若京中实在待不下去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投奔去你的亲兵营。”

这便就是拒绝了。

但既然话未说死,那就还有机会。

沈戎心中想着,因为意料之中倒也不觉得气馁,抱着一大堆锅碗瓢盆有的没的随谢怀宁一起去了院子里。

京中的早春难得有这样好的艳阳天,青竹搬来了炭和装满了熟食的食盒,沈戎便自觉地拿起火石在阳光下生火。

谢怀宁坐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支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忙活。

好不容易等酒也温好了,菜也布上了,等沈戎坐到他身边,谢怀宁突然问道:“‘京中万千,吾心甚念’,将军后面写的是什么?”

北方的酒不同大夏,喝时如刀子割喉,咽下回味却觉醇香,辣的异常痛快爽利,沈戎尝过之后就爱上了这个味道。可他从没想过,这刀子割喉要是割出了血,那可就没了痛快只剩痛苦了。

他强忍着被酒呛住的滋味,用手握成拳狼狈地闷咳了好一阵,从喉咙眼里憋出几个字:“什、什么?”

谢怀宁被沈戎的动静吓了一跳,伸手替他拍背顺了顺气,疑惑地道:“将军写的信,自己倒不记得了?”

记得自然是记得。

只是回了府还没落脚就被赵秋娘逮住一顿数落,说的他是头昏脑涨恨不得满地找洞钻,这会儿是记得也想当做不记得了。

“唔。”沈戎握着手里的酒杯掩饰性地转了转,含混道,“就写了些营队里的事情……你没看吗?”

他常年在外领兵,风吹日晒,本就不算白皙的皮肤早就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寻常时候,类似于窘迫羞涩的情绪在这张脸上压根显不出半分来。

可如今这麦色里却不知是被酒还是被人硬生生逼迫得透出了点红色,望着真叫人稀罕。

“本想读完的,但临时碰上晏老夫人来访,便耽搁了。”

谢怀宁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浅酌了口,烈酒入喉,像是一把火直接顺着食道烧到了胃里,但只须臾,辣意散去,寒气消融,整个人登时就暖和了起来。

他轻轻呵了口气,眼神晶亮:“这是什么酒?”

沈戎见他不提信了,整个人稍稍轻松几分,伸手替他将杯子满上:“只是北方部落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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