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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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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摔倒惹要亲亲抱抱

夏末,蝉鸣渐渐消却,但暑热依然未褪。

日光璨璨照耀在院子里一盘盘的熟糯米表面,将雪白柔软的米粒浸染一层金光,粒粒饱满,如同细碎金砾那般均匀铺开,洋洋洒洒着,溢满了幸福与安宁的意味。

米香四散。

“哥!我回来啦。”

陶莹莹袖子挽上手肘,小细胳膊底下拎着两大桶井水,脚步轻快从两旁金晃晃的米盘中间经过,走进屋子。

她从前被陶家使唤着做了不少硬活儿,虽然瞧着纤弱,但力气不小。木桶里满满当当盛着刚打上来的清澈井水,她脚步平缓,竟是一滴也没洒落出来。

她将木桶放在门口,一手叉腰,胸腔起伏小小地喘气。

待到呼吸均匀,才抬起头四下观望,面色疑惑。

“……人呢?”

无人应答。

“哥?”

她又试着唤了一声。

屋子里又静了半晌,女孩仰起头不耐烦道:“纪方酌!”

纪方酌收了她做学徒,却没要她叫师傅。这家伙向来没什么规矩,常常任着女孩直呼他姓名,两人相处起来不像是师徒,倒更像是朋友。

纪方酌说,他算不上什么师傅。

他自己都还未出师,人就远走他乡,学不成了。现下酿酒,全靠自己琢磨。

陶莹莹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学成再走?

纪方酌心想,这他可答不上来,还得问问天公……

干嘛要他还未出师身先卒。

大概是为了救下差点被抵押的老婆?

也不知道苏年多久回来,这都第五日了。

且不论他是否真的喜欢苏年——

才刚刚相熟的室友突然请假,床铺空了下来,他一个人怪不适应也很正常。

他此时正蹲在角落的一张矮桌旁边捣弄酒曲。捣着捣着,思绪就又忍不住飘远了,兜兜转转围着脑海里的人,轻飘飘地越来越远,竟是全然没听见女孩的呼唤。

直到身后响起布鞋哒哒踩来的声音,他才将心思抽离出来。他回过头看向女孩,抬起手臂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回来的。”

陶莹莹撇撇嘴道,“师傅是做事太过专注,还是又想师娘了?

“当然是想你师娘。”他乐道,“你师娘年轻又漂亮,体贴又温柔。”

苏年不在,纪方酌说话全然不经脑子,怎么随便怎么来。

他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吃过不少亏。

那时电视台来找他师傅录非遗纪录片时,师傅死活不让纪方酌露面,就是因为怕纪方酌满嘴跑火车语出惊人,导致好好的酿酒素材被一刀剪。

其他学徒都说纪方酌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只有在酿酒的时候才能短暂恢复正常,酿出一坛又一坛正宗、浓香的传统封缸酒。

但是,他的正常其实也不正常。

用师傅的话来说,纪方酌就像是上天看不惯封缸酒快失传的困境,于是大方送来他们酒房的一个彩蛋。

他幼失怙恃,从福利院被师傅偶然捡回去做学徒,十五岁就能精准估算发酵时间,准确度在九成以上,十八岁开始实操酿酒,几乎继承了师傅的毕生所学,独立酿造的黄酒和师傅所酿几乎品不出什么分别。

那时,刚刚成年小有成就的纪方酌问师傅,他是不是可以申请非遗传承人了。

全国最年轻的非遗传承人也已二十九岁,纪方酌觉得自己能打破这个记录。

可那时师傅却说:不够。

“小酌啊。就算申请成功,你觉得,自己担待得起‘传承人’这三字吗?”

师傅年事已高,腰背佝偻,慢吞吞地从竹躺椅上直起身子。

“有什么不行?”十八岁的纪方酌心气高扬,笑着说道,“我要是能申请上,师傅你也后继有人了。”

“‘传承传承’,无非就是将这封缸酒的酿造秘法教授给下一代人。”

“再由下一代申请传承人,又教给下下代。源远流长,再不断绝。”

他讲得头头是道,可师傅听完,却无奈摇头,说:“仅仅将酿造技法教给徒弟,是不够的。”

“那不是传承。”

“为什么?”

师傅缓缓道:“古时候人们发现,将粮食熟制,密封发酵,就可以酿造出浓香辛甜的浊液,这便谓之为‘酒酿’。最初,酒酿只是王公贵族餐桌上的佳肴,平民百姓想要品尝何其困难。”

“后来,人们打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酒酿便又去到战场上充鼓舞士气之途。”

“再后来……人们用酒入药,暖身,清洗创口,小酌助兴。传统酒酿的种类也越来越丰富,进入民间,无论是谁,只要花上几文钱便可以在馆子里讨碗甜酒。”

“再再、再后来呢?”纪方酌听得饶有兴味,睁大双眼,趴在师傅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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