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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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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成了,大的还行。”阿布史说着,伸手进去左右拨了拨。

梦想着成为最好的金雕猎人,一只看着精神抖擞,一只看着半死不活,他要选哪只幼鸟当伙伴都不用细想。

阿布史伸手把对人类来说还太过脆弱的小金雕抓了出去,举在空中看了好半晌,满意地咧嘴一笑,这才用准备好的碎布条裹住幼鸟的眼睛和耳朵,摇绳示意把他拉上去。

到了这一步,任务已经完成了。

卡班拜只是作为学徒前来熟悉捕鹰流程,其实并不需要他做什么,但在他摇绳上去之前,爷爷在顶上喊道:“把另一只也带上来!”

另一只?

卡班拜停住脚步,朝鸟巢里又看了一眼。

那只小的……太虚弱了,怎么看都是快要活不下去的样子,哪怕抓回去了可能也养不活,干嘛不让它在高空的风里死得更痛快些呢?

如果运气好没有死亡的话,只要等到亲鸟回归,有足够的东西吃,没有竞争者,它说不定可以好好地活下来,成为一只自由自在的大鸟。

为什么要把它带走呢?

在他头顶上,阿布史也在抗议,但他抗议的内容不是幼鸟有多难受,而是这只鸟“太弱小了”,他不需要这种鸟来“以防万一”,“风都能把它吹死”。

两个孩子说出口和没说出口的质疑在爷爷的瞪视中消失了,他们都不敢违抗家里的绝对权威,连爸爸都装作无事发生。

金雕猎人对外总是说他们只会带走一只比较弱小的本来就会被自然淘汰的幼鸟,但在实际操作中,所谓的规矩并没有得到很好的遵守,同一捕鹰队的人,尤其是家庭为单位的队伍,也不会指出这个问题。

一段时间的犹豫后,卡班拜小心翼翼地把这只幼鸟从巢穴里抱了出来。

在他动手时,已经很虚弱的小鸟用尽全力在往后面挪动,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困境。

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恐惧,它的心跳在他掌心里剧烈地抨动着,和他自己因为羞愧而搏动的心跳声融为一体。

卡班拜感觉到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

他尚且不知道这种情绪会把命运指引向什么方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只能用衣服下摆裹住幼鸟的脑袋,表情严肃地摇了摇绳索。

爸爸把绳索往上拉时,爷爷一直在催促让他动作快一些,到外面去捕猎的大鸟很快就要回来了,要是被大鸟看到有人在掏鸟窝,接下来好几年都逃不掉它们的复仇。

卡班拜只想说——那为什么要来掏小鸟呢?

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究竟还要做多少次,又有多少只小鸟会在这个过程中死去,有多少亲鸟会失去辛苦保护了很多的子女?

但他什么都没法说。

当着爷爷和爸爸的面,他清清嗓子,说出的话只能是:“这只小的可以给我吗?”

话音刚落,其他三人的脸色就变了。

爷爷的表情好像是看到浪子回头,爸爸的表情好像是看到铁树开花,阿布史的表情先是震惊,再是愤怒,最后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变成一种带着轻蔑的了然:

“这只和你还挺配。”

卡班拜对他怒目而视。

在两个小孩打起来伤到幼鸟之前,爷爷一手一个阻止了他们,然后低头观察孩子们的表情。似乎是在卡班拜脸上看到了决心,他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归属。

很显然,老人家觉得他是“开窍”了。

下山路上,爸爸从后面搭着卡班拜的肩膀,大手微微用力,捏得他肩胛骨有点疼痛。他回头看了眼,只见爸爸嘴唇扭动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拉成了一条直线。

卡班拜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失望。

从小到大,他最敬佩的人就是父亲,也曾不知多少次梦到过父亲拍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不用在意所谓的传统、应该去实现愿望的画面。

可那些到底只是梦境。

现实生活是陡峭的崖壁,是呼啸的山风,是手中脆弱的幼鸟,和前方等待着的无数个驯鹰的日日夜夜。

他情绪低落,下山后直奔枣红小马,在其他家庭成员之前就把一切收拾停当。

几分钟后,爷爷才带着阿布史和他们会和。

两只捕猎用的蒙古细狗看到主人回来,不停地摇着尾巴,爷爷朝细狗身上一点,阿布史就心领神会,在幼鸟身上揉了一把,将几片绒毛放到狗鼻子边上。

它们于是凑上前来嗅闻,很是骄矜。

其中一只打了个喷嚏,另一只则歪着脑袋,视线锁定了绒毛的出处,知道这只金雕不出意外将是下一轮的狩猎伙伴。

爷爷微微沉吟,眼神在两条狗中间来回了几趟,旋即拉过打喷嚏的那只,指导卡班拜也有样学样,可当他把带着气味的手伸下去时,细犬却避开了。

爸爸咕哝了一句,听上去大意是“狗能嗅到不好的味道”,然后他从装诱食的桶里取出一些细碎肉沫,交给卡班拜,让他给一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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