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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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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采取了一种非常常规的战术,也是在东北虎世界中曾经被用来袭击过安澜的战术。

面对体型壮硕的棕熊,即使巨大如北美灰狼都不能直撄其锋,而必须仰仗彼此的配合,避让开它有力的前爪和恐怖的大嘴,前后夹击,声东击西,把一个又一个血口开在它身上,直到它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而心生畏惧。

用这个战术应对棕熊是最好的选择。

但它在使用过程中并不是毫无难度的。

首先第一点,棕熊皮糙肉厚,当年安澜作为东北虎和棕熊打架,犬齿比灰狼长、前肢力量比灰狼大、敏捷度更高,在有帮手的情况下仍然难以轻松破开棕熊的防御,牙齿陷入它的颈皮就像陷入泥沼里一样,怎么都找不到血管和骨头。

眼下她作为灰狼,瞅准机会上去咬了棕熊一口,只觉得自己嘴巴里全是皮毛,根本不知道下方重要的肌肉和生命管道在何方,而且狼牙还会被勾住,拔出来时会有短暂的滞顿,稍有不当心,就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其他灰狼的感受估计也差不多。

棕熊蛮横地在狼群里冲撞,挥动两个蒲扇大的巴掌,假如有灰狼尝试跳到它背上,它就会非常轻松地人立起来,疯狂摇晃,直到把灰狼重重地甩到一边。在此期间,无数狼牙扎在它的皮毛上,切入它的身体里,却无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安澜没有气馁。

她持续用呜呜的咆哮声鼓舞着自己的狼群,希望它们继续向前,不要后退。

在刚刚的周旋中,她已经从棕熊身上找到了一点端倪,明白了突破口在何方。

浓重的臭味之下还掩盖着一种浅淡的气味,那种味道安澜在母鹿身上嗅到过,在母狼身上嗅到过,在母牛身上也嗅到过——这头棕熊显然是在今年秋季完成了一场交配,眼下正等待着进入冬眠,使胚泡能够被植入,好在来年初春顺利地产下幼崽。

现在它多吃一口肉,将来它就多一分希望。

想到这里,安澜心中有了成算。

她持续不断地发动进攻,同时转变命令,让参与战斗的另外七头灰狼在位置合适时抓紧几秒钟时间进食,把猎物的尸体撕成碎片,填饱肚子。

一些灰狼老老实实地执行了这个命令,比如兔子,比如葡萄,比如前任公狼王;另一些灰狼则眼睛一转,想出了更绝妙的主意。小调皮仗着速度优势,每每从棕熊嘴边不到半米的地方抢夺肉块,惹得它怒吼连连,一路追出六七米远。

就这样边吃边合围,场中的食物越来越少。

棕熊终于明白是转变战术的时候了。

它忽然在原地站定,抖了抖身上的皮毛,脑袋慢慢下沉,露出宽阔的脖颈。

安澜可不会认为这是一种屈服的表现,凭借熊战经验带来的敏锐,她立刻向狼群发出了退后并散开的指令,并且催促它们不要贸然行事。

所有站在棕熊正面的灰狼都下意识地扭身奔跑,堪堪躲过了一次向前的冲锋。

母熊像推土机一样直直地冲到鹿身边上,整个身体悬在肉的顶上,俨然一副要把猎物完全独占下来的模样,刚才那次冲撞是它现身之后展露出来的最高速度,如果没有提前预警,光这一下就可能就会让葡萄被顶出内伤或者扇断骨头。

安澜的眼神沉了下来。

母熊已经意识到唯一的出路只有阵地战,因为狼是不能把一头熊从某个地方撞开的。

为了避免让它太过得意,她要求狼群继续发动骚扰攻势,赶在敌人大快朵颐之前制造尽可能多的伤口,同时吃掉尽可能多的食物。她还要求每一头灰狼都能记住这个敌人的气味——等到雪落下来时,恐怕狼群和它还有一点新仇旧怨要算。

谷地灰狼明白阿尔法狼暂时拿棕熊无计可施了。

没有伤亡,它们的士气便也没有低落,此时仍然能很好地执行命令。

安澜、诺亚、宽耳和前任公狼王不间断地咆哮着、撕咬着,兔子在边上游走策应,第一梯队的三头年轻灰狼则趁着长辈们战斗创造的空间,像影子一样在场中穿梭,叼走了一块又一块鹿肉,有的被狼吞虎咽到肚子里,有的被藏到树林里去供小狼和莫莉进食,有的则干脆被丢得到处都是,光找都要费一番功夫,大约是处于某种“我吃不到你也别吃”的怨念。

棕熊气得频频人立起来。

它左突右撞,可恨灰狼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一只跑了又有一只补上,把它的屁股、尾巴和侧腹咬出了无数道血口子,眼看冲撞无用,它也只能强忍努力,干脆站在原地守住尸体埋头苦吃,只希望这一回能吃够本,不枉费出的这点血。

这头鹿最后得有三分之一进了棕熊的肚子。

但凡再多五头成年灰狼,或许今天它就不能占到狼群的便宜。

棕熊大摇大摆地离开后,安澜盯着猎物的尸体生了一会儿气,然后把锐利的目光扫到罗密欧和葡萄身上,又摇过去扫到树林里的三只小狼身上,直把它们看得战战兢兢,背后发冷,不知道自己在战斗中有哪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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