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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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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一个椭圆形的雪球从两只脚爪中间滚落在地。

安澜为诺亚感到非常骄傲,因为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嫉妒,没有当场跳起来啄人家脑壳,也没有把雪球糊在它脸上。

但是——因为他们是坚强的人类,他们才不会认输。

经过了半天的刻苦练习,诺亚终于赶在太阳落山前成功制造出了一个相对正常的雪球蛋,在赢得比赛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接下来持续了整整五天的死亡尴尬时间。

事实证明孵蛋是项技术活。

诺亚在怎么把雪球完好无损地塞进育儿袋这关就卡住了。

企鹅蛋出生后必须马上被放到温暖的地方,假如在转移过程中或者在孵化过程中触碰到冰面,哪怕只是短短的几秒钟,都可能导致孵化失败。常规流程是雌企鹅和雄企鹅贴近,双方合力用嘴巴把蛋拨到雄企鹅的爪面上,然后后者提起育儿袋,身体后仰,顺势把蛋滚进去收好。

安澜就看着诺亚在那里痛苦面具。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他拢共试了十二次,不是跟她在交接的过程中嘴巴打架把蛋冻死,就是在抬起爪面收纳的过程中把蛋滚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最后好不容易成功放进去了一次,又因为觉得育儿袋里塞东西有点古怪,直接给她表现了一个原地飞升,又是扑腾又是跳,弄了半天没弄出来,干脆扑倒在地把雪球压得粉碎。

安澜:“……”

得亏他们俩没崽。

眼前这玩意不比笨蛋老爸笨多了。

因为搞了一下午活动,这天晚上他们都困得很早,就没花时间去看星星,诺亚把睡前说小话的时间全拿来给自己辩解,坚称不是他的悟性问题,是雪球太松散。再说了,不也有很多雄企鹅在练习中吃瘪吗?

这话——安澜倒没法反驳。

有些雄企鹅在相亲时说自己去年养活过幼崽,但用雪球一试就显得当初好像是在说大话,今天一天聚居地里笑话百出,她甚至看到一只雄企鹅明明揣着蛋,可是蛋的下半部分都贴在雪地上,雌企鹅低头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缓缓站直了身体。

安澜觉得那一瞬间这只雌企鹅肯定是在思考鹅生,并质疑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繁衍合作伙伴。但是配对都配好了,现在也没法忽然更换配偶,接下来几天它只能更加勤快地盯着雄企鹅练习,直到后者能完全把雪球收进育儿袋为止。

……看来当男妈妈也需要天分。

模拟孵蛋活动开始五六天后,聚居地里就陆陆续续开始有雌企鹅产蛋了。

估计是有某种信息素或者类似因素的影响,第一只产蛋的帝企鹅和最后一只产蛋的帝企鹅之间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差,而后者也正好赶上了最后一批次出发前往外海捕鱼的小群的尾巴。安澜和诺亚离开得比较早,跟的是第一批次,其他求偶失败的单身企鹅也大多在这个批次里。

因为入冬的时间还不算特别长,从聚居地走到海岸线的路上只遇到了一次暴风雪。又因为毕竟入冬有一段时间了,大部分地区的冰面冻得很结实,没有什么从海里来的危险,以雌企鹅为主的大部队顺利赶到了海边。

此时捕食区里的豹海豹还没就位,下水捕鱼相对比较安全。

每只雌企鹅都在不断地下潜、上浮、再下潜,抓紧这段安全时期补充繁育对身体造成的亏损,它们知道再过一周,不,再过几天,附近海域就会遍布掠食者的身影。

安澜和诺亚仍然照应着彼此,在非常近的距离共同狩猎。

眼下他们也只有彼此。

繁殖地聚集是帝企鹅一生中的转折点,原本它们以出生时的小团体为单位活动,团体中雌性和雄性的比例是很协调的,但进入繁殖季节,首先要经历一次群居,然后是前后脚的别离,原先的小群几乎注定会被拆散,形成某一性别占据绝对上风的新的小群。

比起家族,安澜认为小企鹅外出闯荡时的关系更像是同一批次的毕业生,它们要面对的是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的别离,和父母的别离,和孩子的别离,和配偶的别离,和同伴的别离,帝企鹅能够参与的永远是其他帝企鹅部分的人生,这也使得它们的氏族关系事实上并不紧密。

等到所有雌企鹅都抵达捕食区后,安澜才看到后出发的圆圆和胖胖的身影,于是两鹅小分队就变成了四鹅小分队。它们两个都非常瘦削,身体有点干瘪,游泳也没有之前那么迅捷了,好在企鹅的体重下得快上的也快,经过两个月的不断补充,它们又变成了和名字匹配的样子。

踏上回家之路时是八月。

此时冰架上的气温已经非常低,帝企鹅们需要穿越二十公里路回到聚居地,随时随地都有被暴风雪吞灭的危险,即使不下雪的时候风的速度也足以把地面上的雪粉吹成遮蔽视线的迷雾。安澜紧紧跟随着前方的同类,并敦促诺亚跟在她身后,现在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在旅程中走散。

忽然,帝企鹅大群里出现了一阵骚动。

走在前面的雌企鹅忽然停了下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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